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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第2页）

&esp;&esp;如果不是当年饮枪殉情，他再往上走几步，纪家的成就何止如此。

&esp;&esp;“不过也好，也足够了，”老太太转念一笑：“女孩儿家家会说话就是好，不用那么去冲去闯，给我省省心就行。我没有女儿，有个贴心的孙女，也是老天爷对我的大礼。”

&esp;&esp;分明是些体己话，倒听得纪思婉面皮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虚虚与老人拥抱过后，便转身退场。

&esp;&esp;后脚赶来的程雅晴瞪过卓青几眼，看二姐说完，急忙调整好面上情绪。

&esp;&esp;当即挽着丈夫，施施然上了台。

&esp;&esp;纪司仁咳得惊天动地，一如既往，只能由太太来代为发言。

&esp;&esp;红布一掀，送的是个模样颇为精致的翡翠观音。

&esp;&esp;“奶奶，我们专程去了趟南山……”

&esp;&esp;林林总总说下一大堆，偶尔夹杂着几句不太标准的港普。

&esp;&esp;情真意切是情真，三太惶恐又小心翼翼，讨好当然是真的。

&esp;&esp;无奈程雅晴讨好人的本事，和正常发挥的纪思婉之间，尚且隔了一百个叶梦，再加上家底远不如叶家丰厚，这么看来，实在有些欲速而不达的虚荣，下头附和声亦是寥寥。

&esp;&esp;她僵僵一笑，挽住丈夫的手，等待老太太说话的间隙，就像等待最后斩立决的死囚。

&esp;&esp;丈夫回以她另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只盯着脚尖，不说话。

&esp;&esp;老太太笑睨一眼：“孩子们都孝顺。”

&esp;&esp;像是放人一马。

&esp;&esp;“知道我这些年念佛吃斋，几年下来，这家里后头腾出的佛堂，光是请来的金身，就足有十八位，这下又添一位，挺好的。”

&esp;&esp;就是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的意思。

&esp;&esp;还带着点直指没眼力见的嘲讽，当然，比起刚刚在楼上时候，要显得委婉很多。

&esp;&esp;卓青在底下听着，听得后背默默冒汗。

&esp;&esp;程雅晴倒浑然不知这微妙话术中的指点挑剔，大松了口气，便堆起笑脸，下了台来——

&esp;&esp;三下，四上。

&esp;&esp;卓青正要动作，肩上倏而一重。

&esp;&esp;她回过头，对上顾姨来者不善的冷脸，冲她做了个口型：“画呢？”

&esp;&esp;“……”

&esp;&esp;顾姨的话音愈急：“就是觉得拿不出手，总该得有点东西，两手空空像什么样子？”

&esp;&esp;卓青蹙眉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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