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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第2页）

&esp;&esp;张俊颔首：“娘娘说的是。”

&esp;&esp;“去吧。”楚稷点头，张俊便告了退。

&esp;&esp;忙了一夜未眠，张俊在殿中尚能维持仪态，退出寝殿就禁不住地打了哈欠。

&esp;&esp;遂招手唤来左右：“我得去睡一会儿。那小子，不能让他闭眼，你们去跟前盯着。除非他招出是谁，否则不许吃喝，也别想睡。”

&esp;&esp;“诺。”两旁的宦官抱拳应声。

&esp;&esp;寝殿之中，顾鸾起身梳妆，半晌未语。直至发髻快梳好了，才突然道：“驯兽司那个只是拿钱办事，什么也不知道。但这回这个，我觉得应是仪嫔的亲信了。”

&esp;&esp;“嗯。”楚稷颔首，“放这么多香塔，明显心存不轨又太过惹眼，一旦被察觉便要丧命，若非亲信怕是不肯这样铤而走险。”

&esp;&esp;“是。”顾鸾点点头，“这也是更为关键的一环，若非亲信，仪嫔约也不放心他去办。”

&esp;&esp;这般道理不难想清，二人心觉仪嫔十之八九脱不了干系。然而真审起来，张俊那边却迟迟拿不到口供。

&esp;&esp;这人的骨头是有些硬的，受了刑先咬舒嫔、又说是佳嫔，后又改口攀咬皇后。偏对仪嫔只字不提，让人无可奈何。

&esp;&esp;张俊为此恨得咬牙切齿：“你这般将旁人都咬一圈，偏绕过她，便说明幕后主使正是她了！”

&esp;&esp;――可这话能这么说，审案却不能这么审。如此硬安到仪嫔身上，定了罪都没法跟允国公府交待。

&esp;&esp;如此一连过了两天两夜，此人仍不松口。张俊心下恼恨却无计可施，怕被皇帝训斥，只得私下去央顾鸾帮他在皇上跟前说说好话，求皇上再容他些时间。

&esp;&esp;他进殿时，柳宜也在。张俊略作迟疑，终觉柳宜不是外人，便当着她的面将话说了。

&esp;&esp;柳宜还没听完就笑话起来：“瞧你这差事办的。还是皇上跟前的头一号红人呢，这点事都问不出来。”

&esp;&esp;“不敢当不敢当。”张俊有求于人，抓住一切机会捧顾鸾，“要说在皇上跟前得脸，这排头一号的还得是咱佳嫔娘娘！”

&esp;&esp;顾鸾听着他的刻意奉承，绷不住地笑。又睃一眼柳宜的神色，意有所指地提点张俊：“你若说这个，长辈总有长辈的本事。我再合皇上的意，怕也是比不上呢。”

&esp;&esp;张俊短暂一怔，旋即意会，猛地一拍脑门：“下奴糊涂！”言毕他就凑到了柳宜跟前，满脸堆着笑，“还是得……还是得仰赖姑姑！”

&esp;&esp;柳宜冷着张脸，不咸不淡地有意呛他：“皇上跟前的头一号红人在那儿呢，你来找我做什么？”

&esp;&esp;“我这……”张俊作势抽了自己一嘴巴，“我这是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累晕了。论这个，那还得是……”

&esp;&esp;说及此处他又蓦然反应过来，顿时噎声。

&esp;&esp;一时之间，殿中安静。张俊看看柳宜又瞧瞧顾鸾，奉承哪个都不是，进退两难。

&esp;&esp;柳宜和顾鸾相视一望，各自崩了一息，又扑哧都笑出声来。

&esp;&esp;“哈哈哈哈哈！”顾鸾笑倒在茶榻上，柳宜伏向案桌，指着张俊骂：“你也有这样讨不着好的时候！”

&esp;&esp;“……姑姑。”张俊竭力地想笑，脸色却比哭还难看。

&esp;&esp;柳宜终是起了身：“走吧，姑姑替你去瞧瞧。”

&esp;&esp;“谢姑姑！”张俊自感得救，忙低眉顺眼地将柳宜往外请。

&esp;&esp;出了纯熙宫的宫门，柳宜径直往东走去，张俊浅怔，出言提醒她：“姑姑，人现在压在紫宸殿后。”

&esp;&esp;“我知道。”柳宜摆摆手，“我不去见他。”

&esp;&esp;“那您……”

&esp;&esp;柳宜又道：“咱会会仪嫔去。”

&esp;&esp;眼见柳宜与张俊一道离开，燕歌进了殿，神色发怔：“宜姑姑怎的突然走了？”

&esp;&esp;“张俊问不出话，求宜姑姑帮忙。”顾鸾衔着笑，望了望窗外，“我估计她不会去审那宦官，是冲着仪嫔去了，一会儿你去跟皇上回个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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