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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第1页）

&esp;&esp;“我就是看看！”顾鸾小声抱怨。

&esp;&esp;他把她放到床上，掖好被子，边闭眼边拍一拍她：“白日再看，先睡了。”

&esp;&esp;她意犹未尽，还是闷闷地“哦”了一声，依言闭眼眼睛。

&esp;&esp;安神的熏香果然有用，不过多时楚稷便涌上了昏沉睡意。脑海中恍惚已渐起梦境，陡觉身边一颤，又将他一下子拉回清醒。

&esp;&esp;触觉睁开眼，顾鸾已惊坐起身。

&esp;&esp;“怎么了？”他皱眉。

&esp;&esp;顾鸾滞了滞，一把攥住他的胳膊：“香塔是倒流香！”

&esp;&esp;“是啊。”他颔首，“怎么了？”

&esp;&esp;她心中突突跳着，怔了半晌，又说：“除了线香，还有倒流香。”

&esp;&esp;复又怔神一瞬，楚稷亦惊坐起身：“张俊！”

&esp;&esp;张俊应声入殿，楚稷凝神细思：“再带人去查驯兽司到竹园间的宫道，地上不必找了，只看墙瓦。”

&esp;&esp;“墙瓦？”张俊怔忪，又闻佳嫔说：“找香塔的灰烬。”

&esp;&esp;讶色在张俊面上一晃，他旋即恍悟，疾步退去殿外，挑了班宫人，浩浩荡荡离开。

&esp;&esp;白日里摸不清的事情突然又有了希望，顾鸾躺回床上兴奋不已，兀自含着笑怔了会儿身，她翻身将楚稷一抱：“我睡不着了。”

&esp;&esp;“嗤。”他轻笑，翻过身来，吻在她额上，“事情再大都得好好睡觉，听话。”

&esp;&esp;“哦。”她在他怀里点点头，闭上眼尽力入睡。约是那安神香着实不错的缘故，她兴奋的神思很快便安稳下来，继而睡意涌上，很快沉沉睡去。

&esp;&esp;再至天明时，楚稷比顾鸾醒得早了一些。张俊已恭候多时，见皇帝起床，他顶着一双乌青眼捧着木匣入殿禀话。

&esp;&esp;“一共找到十七枚。”他边说边打开木匣，匣中一枚枚燃尽的香塔灰形状不变，只是颜色成了灰白，“还有几处的灰烬许是被风刮走了，但留了烟油在瓦上。下奴着人刮下来闻了闻，味道都一样。”

&esp;&esp;为让烟雾下沉以供观赏，香塔的烟油总比线香重些，燃尽也会留下黏腻的痕迹，且难以洗掉。

&esp;&esp;楚稷闻言冷笑：“真是心思缜密，却不知行事阴毒终会留下马脚。”

&esp;&esp;“是。”张俊躬身。

&esp;&esp;顾鸾在这时醒过来，见楚稷已起床，便撑身坐起。

&esp;&esp;楚稷看向她：“确是香塔。”

&esp;&esp;顾鸾精神一振。

&esp;&esp;楚稷又吩咐张俊：“去查是谁放上去的。”

&esp;&esp;“已查到了。”张俊躬身，“一平日负责冲洗墙瓦的宦官招供是他所为。柿子发疯那日恰是他当值，与驯兽司的那个约定了好了时间，就将焚起的香塔一一放了上去，从驯兽司一直燃到德馨门，再从德馨门处拐弯至竹园。”

&esp;&esp;“依着原本的打算，他该在事成之后将灰烬与烟油尽数洗净。但佳嫔娘娘很快安排了人手将那条路都看住了，他不敢妄动，这才留了痕迹。”

&esp;&esp;张俊言毕噤声，顾鸾皱了皱眉：“没了？”

&esp;&esp;“……没了。”张俊迟疑道，“娘娘还想问什么，下奴再去审。”

&esp;&esp;“他没供出是何人支使？”她道。

&esp;&esp;张俊回说：“还没有，佳嫔娘娘莫急，容下奴慢慢撬开他的嘴。”

&esp;&esp;顾鸾又言：“再者，竹园当时那么多人，柿子怎的就专冲贤昭容去了？也需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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