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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第2页）

&esp;&esp;“这个七天完了，再七天，再一条。”

&esp;&esp;“如果有谁想同我对着干——”

&esp;&esp;他松开手，濒临断气的沈晶晶连连咳嗽，泪流满面。

&esp;&esp;冷不丁又被一把血淋淋的□□抵住太阳穴。

&esp;&esp;“我知道你干了什么。”这是对沈晶晶说的。

&esp;&esp;其次对他们温柔而残忍的笑，语重心长：“好好找，不要连累你们的家人朋友，嗯？”

&esp;&esp;仆人们哑口无言，只晓得点头。

&esp;&esp;他漫不经心催一声：“那还不去。”

&esp;&esp;他们顿时如散开，捂着扑通扑通的心脏跑出灵堂。

&esp;&esp;疯了。

&esp;&esp;真的疯了。

&esp;&esp;大家不约而同地想：

&esp;&esp;沈先生身边的人终于死绝了。

&esp;&esp;沈先生，也终于疯了。

&esp;&esp;

&esp;&esp;梦不讲道理，时而详细繁琐，时而走马观花。

&esp;&esp;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沈晶晶被关在地下室。

&esp;&esp;从1937年初秋到1938年开春，她失去一只眼睛，两根手指，变成一个哑瘸子。

&esp;&esp;受尽了折磨，不过命大活着。

&esp;&esp;搞不好是沈琛非要她活着。

&esp;&esp;她是从头到尾的见证者，目睹他从此往后夜不能寐，洁净的双手沾满鲜血。既有日本人，又有中国人，其他别的什么的国家的人，甚至是家中的奴仆。

&esp;&esp;——周笙始终没能醒来。

&esp;&esp;——沈音之始终杳无音讯。

&esp;&esp;因此他变得残酷，一意孤行。

&esp;&esp;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且偏执暴戾。

&esp;&esp;人们从前喊他沈先生，是自愿的，是喜爱的。

&esp;&esp;而事到如今，由于沈琛逐渐成为模棱两可、深不可测的上位者，游刃有余地徘徊在日本人和中国人之间。谁都帮，又谁都不帮，便失去绝大多数人的敬重。

&esp;&esp;他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枪支越来越多。

&esp;&esp;他漂亮的洋房空落下来，夜里连猫都不来造访，只有清冷的月光和影子长伴。

&esp;&esp;起初她很痛快，觉得他活该。

&esp;&esp;接着他找到沈音之，死了的沈音之，他更疯了。

&esp;&esp;成天抱着一具尸身不肯离，四处打听高僧道士的行踪，往房间里贴满符咒。

&esp;&esp;她看着他沉寂，看着他坏掉。

&esp;&esp;抛开傲骨，豁出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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