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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第3页）

&esp;&esp;“倘若这样还不够？”她凑近谢厌的脸，软软的气息打在他面上。这张伤痕累累、鲜血淋漓的面容让尹婵呼吸一颤，却仍强装住冷静，眨眼问，“要做什么才算是？”

&esp;&esp;谢厌默默侧了下脸。

&esp;&esp;尹婵故意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要我亲你的脸？”

&esp;&esp;“不、不是。”谢厌口齿一慌，飞快扭过头，不愿她将自己看做贪色之人。

&esp;&esp;尹婵挂在眼睫的泪还没干，垂下眼眸，委委屈屈地咕哝：“原来不想我亲你。”

&esp;&esp;“不……”

&esp;&esp;谢厌可谓手忙脚乱，不止眉眼，整张脸亦是紧皱。

&esp;&esp;从来没有哪一时像这样无措，他要哄，却不知尹婵此刻所想。这双眼睛何其美丽与无辜，却因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蒙了水雾。

&esp;&esp;谢厌胸腔微震，伸手想拭泪，但双臂还紧箍着她的胳膊。

&esp;&esp;若一动，她，会不会离开？

&esp;&esp;谢厌陷入莫须有的焦灼。

&esp;&esp;纵使手臂僵硬，五指也死死捉着尹婵的，不忍松开。可她太过柔弱，仿佛只稍一用力，就如花被折。

&esp;&esp;正想之时，尹婵的一汪泪从眼眶涌出，落在脸颊，让她原就沾满血污的脸，更无了往日娇嫩。

&esp;&esp;谢厌像是精心守护的蔷薇被人采撷了，意识霎时凌乱，脱口而出：“别哭……”

&esp;&esp;话落，他松开双臂，抬手与她擦去眼泪。

&esp;&esp;但尹婵倏然一声低促的笑，亦同时倾身而上，在谢厌失神之际，用贝齿轻轻咬住他薄唇上，那颗小小的唇珠。

&esp;&esp;绝望干涸的土地被一汪清泉浇灌，清甜甘美，凉丝丝的沁人心脾。

&esp;&esp;谢厌僵硬、丑陋、火热的身体叫潺潺泉水洗得干干净净。

&esp;&esp;他双手无力地垂在地面，身体感官尽数消失，只剩唇还余知觉。

&esp;&esp;尹婵在咬他。

&esp;&esp;小口小口，细微也轻柔，几乎很难认定这是一个吻。

&esp;&esp;她只用贝齿小心嘬咬，含住唇珠，先轻轻拉扯一下，不管他，自顾如蜂蝶采撷花蜜，偷啄上去。与其说是赋予情暧滋味的亲吻，更像在玩闹。

&esp;&esp;谢厌想到了流连花瓣的蜂蝶。

&esp;&esp;他闷哼了声，双目紧闭，渴求着要更多。

&esp;&esp;正待最难以自拔时，尹婵突然用力咬了一下。

&esp;&esp;谢厌唇上轻麻，疼得眉梢一抬，缓缓睁开眸子。

&esp;&esp;迷蒙的视线里，尹婵的唇与他分离，嗓音拔高了嗔道，“这样，可算身边之人了？”她复又嘟嘟囔囔，“不亲了，脸上都是血，难闻。”

&esp;&esp;谢厌兽性与私欲被勾起，难以餍足。

&esp;&esp;他舍不得，贪婪地捧住她的脸，喘息道：“继续……”

&esp;&esp;余光中，尹婵发觉谢厌的神情带着显见的迷恋，目光越过他，落在远处山风呼啸的洞口，很小声说：“你得擦干净了脸，我才——”

&esp;&esp;然而就在此时，洞口出现一道道凌乱焦急的步伐，火把的光，照亮了黑蒙蒙的山林。

&esp;&esp;“前面有动静！”这是欧阳善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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