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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第2页）

&esp;&esp;此女品性当真高洁。谢红尘点点头，道：“那便出发。”

&esp;&esp;黄壤走出小院，又郑重拜别黄墅。黄墅一想到此后黄家的地位，早已是乐得合不拢嘴。他连声道：“吾儿起来起来，以后在玉壶仙宗，要孝顺长辈，友爱同门。也莫忘了常回仙茶镇看看。”

&esp;&esp;谢红尘安静旁观，见黄壤认真应答，并无半点不耐烦。等踏出家门，黄壤又道：“师尊能否允我……拜别家母？”

&esp;&esp;啊。倒是细心。谢红尘道：“好。”

&esp;&esp;黄壤于是一路来到农田，在种着神仙草的那个角落停留。她双膝跪地，向田而拜。谢红尘站在她身边，心中隐隐觉得此情此景，无比熟悉。

&esp;&esp;黄壤没有回头看他，就在梦外的成元五年，她也曾带谢红尘前来此处，拜祭过亡母。

&esp;&esp;可惜当时的谢红尘，只认为她惺惺作态，并没有这般耐心。

&esp;&esp;黄壤三拜三叩，随即再度看向这片农田。

&esp;&esp;因为母亲是自尽而亡，黄墅格外震怒，下令不许为她立坟建碑。于是她的遗沙便被铺在这里，滋养万物。黄壤站起身，注视这小小的一块土地。

&esp;&esp;梦外的成元五年，她离开仙茶镇。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esp;&esp;这个女人，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一点想念她。抑或还如生时，对她厌恶咒骂。

&esp;&esp;黄壤叩拜她时，面上哀戚，心中寒冷如冰。

&esp;&esp;而此时，上京皇宫，圆融塔外。

&esp;&esp;李禄和鲍武来了多次都被裘圣白挡了进去。这一日，鲍武终于急了。他连脑袋也不要了，竟在塔外大声叫骂，吓得福、禄、寿、喜四位公公脸都白了。这要让陛下听见，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esp;&esp;裘圣白没办法，只得允他入内。

&esp;&esp;裘圣白领着这武夫往里走，一路还好言道：“陛下倒是未下令禁止探视诸位皇子皇女。只是前些时候太过骇人，他们性情也不稳，这才耽搁下来。如今他们好些了，府里人要送点什么，我过过手也便是了。”

&esp;&esp;鲍武多日不见入门

&esp;&esp;玉壶仙宗，山门耸立、殿宇巍峨。

&esp;&esp;黄壤跟随谢红尘，再次来到了山脚之下。她抬起头，仰望这方不可撼动的仙门圣地。那一瞬间，她还能感觉到梦外成元五年，自己满心的震动与欢喜。

&esp;&esp;走在她前面的人，依然是谢红尘。但是百余年岁月匆匆，今日同行的他们，已然面目全非。

&esp;&esp;谢红尘一路带着她，走过商宅与道坛，再往上走，便是迎客居与和合园。如今的玉壶仙宗，并没有满山兰花。黄壤行走在似是而非的山道间，眼前所见，与百余年后悄然重叠。

&esp;&esp;此时的玉壶仙宗，还没有满山的兰花。

&esp;&esp;啊，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esp;&esp;物滥不珍，何必记挂。

&esp;&esp;“你初入门，需先拜见老祖。随吾前往闇雷峰。”谢红尘没有回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其妙地出现了另一个场景。仿佛这条小径，他曾带着这个人走过。

&esp;&esp;老祖啊……黄壤嘴角微扬，道：“能见到他老人家，阿壤恐怕今晚都会欢喜得睡不着。”

&esp;&esp;谢红尘当然不会听出这话真正的含义，他说：“老祖严厉，你在他跟前需得谦恭守礼，不可放肆。”

&esp;&esp;“弟子谨遵师命。”黄壤当然是无有不从的。她跟随谢红尘向闇雷峰行去，往事渐渐搁在一边，她连心情都变得雀跃。

&esp;&esp;闇雷峰。

&esp;&esp;谢灵璧早接到弟子奏报，称谢红尘回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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