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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第3页）

&esp;&esp;“今天不下雨吗。”

&esp;&esp;谢图南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了，一片乌云从远处飘过来，光线暗下去。

&esp;&esp;似乎有一场雨要来了。

&esp;&esp;医院走廊的白炽灯接连亮起，在瓷砖上聚成一个又一个光点。隔着门和一段走廊，还能听到杨华哭天抢地的声音。

&esp;&esp;人的心，是不能坏的。

&esp;&esp;否则报应或早或晚，从不缺席。

&esp;&esp;暮云低头轻舒口气，然后起身。

&esp;&esp;“去哪？”谢图南问。

&esp;&esp;“回家收被子。”暮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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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出了医院大门，天色却好像比刚才亮了一些。暮云抬头看，刚才那片黑云在慢慢的往东边移。

&esp;&esp;谢图南道：“这叫浓积云，看着黑压压的，一般还不下雨。等它再飘一会，变成滚轴状的积雨云，然后散开，可能就是一场阵雨。但不会在这下了。”

&esp;&esp;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天色又亮了不少，黑云的边缘颜色淡去，像是晕开的水墨，依稀可见太阳的形状。

&esp;&esp;暮云喜欢细雨绵绵的天气，但不喜欢这种黑压压的云，总觉得会有闪电从里面钻出来。

&esp;&esp;她有些怕打雷。

&esp;&esp;太阳的轮廓越来越明显，没一会，头顶又是眼光明媚。暮云舒口气，收回视线。

&esp;&esp;她看的入神，一副很新奇的样子。谢图南晃了晃车钥匙问：“上学的时候是不是没好好学地理？”

&esp;&esp;“……”暮云瞅他一眼，径直往前走。

&esp;&esp;“还回去收被子吗？”谢图南笑着，话里有淡淡的揶揄。

&esp;&esp;没人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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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到家是四点，正好是收被子的时间。

&esp;&esp;现在是九月初还好，如果是冬天，再晚点收，被子上的温度散走，睡进去冷冰冰的。

&esp;&esp;忽略那片黑云，今天太阳很好，晒了一天，被子摸上去暖洋洋的，凑近了能闻到“阳光的味道”。

&esp;&esp;暮云发现被子被翻过面，应该是隔壁陈奶奶来过，老人家总能这么细心。

&esp;&esp;她回到屋里，拿了个藤拍，准备把被子拍一遍。

&esp;&esp;这好像是收被子的标准步骤，小时候妈妈和奶奶每次都这么做，她从来没问过是为什么，只是跟着学了过来。

&esp;&esp;“砰砰砰”的声音在院子里回响，灰尘在空气里扬起。下午四点的阳光仍旧热烈，照的人睁不开眼。

&esp;&esp;谢图南把暮云送到，目送她进了巷子，又不知不觉跟了过来。

&esp;&esp;他抱臂靠在院门口，静静的看着暮云。

&esp;&esp;她穿着天青色的裙子，穿梭在被子间，裙摆微微扬起，手工烫钻的面料在阳光下闪着细碎而精致的光。

&esp;&esp;来回拍了两遍，暮云抱着被子往屋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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