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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父亲同他说的话是,去吧,家中有我和你五哥在。
&esp;&esp;他那时候同老师说,爹同意,他开春就能去白芷书院了,老师也替他高兴。
&esp;&esp;但后来,父亲和战死沙场,他去战场的时候,五哥将爹的骨灰交给他,同他说平远王府总要留一个,让他照顾府中的孩子……
&esp;&esp;晃眼,都是许久之前的事。
&esp;&esp;如今想来,卓远眸间仍旧淡淡碎莹,却不似早前一般,钝器割过心底……
&esp;&esp;卓远温和道,“是好事,同舅舅舅母说起过了吗?”
&esp;&esp;沈悦方才的模样并无意外,应当是知晓的,而沈涵生眼下才说,应是才下决定不久,那不知晓的应当只有舅舅、舅母和梁业三人。
&esp;&esp;沈涵生会意,也同梁有为,庄氏和梁业道,白芷书院要去三年,恐怕三年后才能回京……
&esp;&esp;梁有为,庄氏和梁业都愣住。
&esp;&esp;这是家事,卓远不好多开口。
&esp;&esp;沈悦正欲开口,庄氏却忽然道,“是好事啊,路途这么远,学业也辛苦,肯定不能经常回来。三年听起来是有些长,但细下想,其实也很快……”
&esp;&esp;庄氏给了台阶下。
&esp;&esp;梁有为也道,“去吧,好好读书。”
&esp;&esp;梁有为和庄氏眼中分明都是不舍,却都只字未提不舍的事,是怕涵生心里难过。
&esp;&esp;“什么时候走?”梁业问。
&esp;&esp;涵生道,“三月吧。”
&esp;&esp;梁业道,“我三月正好同赵将军一道起程前往东部驻军,涵生,我找赵将军告假,送你去一趟苍月,我再折回军中。”
&esp;&esp;涵生眸间惊喜,“表哥?”
&esp;&esp;梁业道,“这样爹娘和阿悦都放心,你好好读书,记得往家里写信,别让大家担心。”
&esp;&esp;涵生连连点头。
&esp;&esp;沈悦心中微舒,忽然觉得,家中长大的,不止涵生,还有梁业……
&esp;&esp;
&esp;&esp;从梁宅回王府的路上,梁业去送。
&esp;&esp;其实王府和两家很近,踱步回去也不远。
&esp;&esp;涵生和沈悦一处说着话,卓远同梁业一处说话,许久未见,梁业去了一趟军中回来,同卓远有了很多共同话题。
&esp;&esp;“方才,多谢了。”梁业是指卓远没有在爹娘和阿悦,涵生面前戳穿他。
&esp;&esp;军中哪有那么容易,他只是不想让家人担心。
&esp;&esp;卓远拍了拍他肩膀,只是笑,没有说旁的。
&esp;&esp;梁业也跟着笑起来,两人并肩踱步,梁业笑道,“听说,南云山一役,你带兵绕道敌后杀了安可多?”
&esp;&esp;卓远颔首,“嗯,自己也差点死了,安可多太狡猾,羌亚少了他,近年来不会再生事了。”
&esp;&esp;梁业又笑道,“你有同阿悦说起当时的情景吗?”
&esp;&esp;卓远转眸看他,也笑道,“没有,让她知道这些做什么?幼儿园中事多,孩子也多,她也有自己焦头烂额的事,我就不添乱了。”
&esp;&esp;卓远说完,梁业忍不住笑了几声。
&esp;&esp;前面的沈悦和涵生都回头看他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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