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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跪在祠堂里，一个人。

&esp;&esp;方溯显然已经习惯了，跪的理所应当，跪的百无聊赖。

&esp;&esp;因为太无聊了，她还哼上了刚刚和胡姬学的小曲。

&esp;&esp;于君珩臻觉得好笑，蹲在她面前看她满脸不在乎地唱歌。

&esp;&esp;小小年纪眼尾就上挑，日后栓的是天下。

&esp;&esp;她忍不住摸了摸，却还是透过去了。

&esp;&esp;之后的方溯太无法无天没有人管得了，她就被送到学院里。

&esp;&esp;先生讲课甚是松散，学生们家世显赫又个个容貌惊人，正是适龄的年纪成双入对不在少数。

&esp;&esp;方溯随手扔了后面的人传来的纸条，置若不闻地交了卷子。

&esp;&esp;“给我看看。”

&esp;&esp;“给你看我有什么好处，先说好，赔本的买卖我不做。”

&esp;&esp;“那……就等我继承皇位，封你个贵妃做做，如何？”

&esp;&esp;后面说话的两人怎么看怎么眼熟，于君珩臻看着还年幼的于君斜，惊的像是吞了刀。

&esp;&esp;“这……”

&esp;&esp;那和他打情骂俏的是谁？

&esp;&esp;于君珩臻不敢再看，生怕看见她名义上的爹，上位大君于君兰。

&esp;&esp;方溯在书院里反而安生了不少，谁勾搭都不为所动。

&esp;&esp;她等着，她看着，少女的眉宇越来越像方溯，越来越像之后的那个平阳侯。

&esp;&esp;可还是差些什么。

&esp;&esp;对，差那份狠。

&esp;&esp;后，方家满门被灭。

&esp;&esp;方溯回到方家时已什么都不剩。

&esp;&esp;她看方溯跪在地上，哭都哭不出声。

&esp;&esp;于君珩臻想抱她，却什么都碰不到。

&esp;&esp;她看着少女消瘦的脊背，一抽一抽的，可什么声音都没有。

&esp;&esp;“我在。”

&esp;&esp;可方溯听不见。

&esp;&esp;眼泪落到她手上，和血混合在一起。

&esp;&esp;别人的血，她的血。

&esp;&esp;“我在。”

&esp;&esp;“我错了，”她听见方溯声音低沉地说：“以后你们说什么我都答应。”

&esp;&esp;“我不去花楼了，不去见胡姬了，”她声音都在颤抖，“我好好在学院，我以后定然继承方家，我……”

&esp;&esp;“我真的错了……”

&esp;&esp;那骄傲的鞭子落到脊背上都能笑着顶嘴的丫头，第一次低下头，声音又沉又哑，“我错了。”

&esp;&esp;烈日高照，天高云淡。

&esp;&esp;所谓天下之大，不过如此。

&esp;&esp;她看见了萧络，萧络来接她。

&esp;&esp;方溯同意了，因为她知道，她只能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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