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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溯2（第2页）

&esp;&esp;我和外婆不约而同地盯着外公。

&esp;&esp;以往是外婆送我到门口，外公从来没有送我到铁路站的习惯。

&esp;&esp;「外面天气冷，走过去多辛苦啊，正好我好久没碰我的宝贝，给莉莉坐一坐。」

&esp;&esp;他二话不说捉起我的手腕往外走。

&esp;&esp;我很少坐外公的车，他那辆雪铁龙古董车至今也保存得很新净，不见一丝杂尘，可以看得出他很宝贝那台车。

&esp;&esp;跟着他上车的那刻，里面各种的指针形仪錶和沙发般设计的座椅，彷彿坐上一台时光机，回到自己出生前的过去，开啟一段旅程。

&esp;&esp;外公啟动引擎，把车开得很慢，像在拖长送我到铁路站的时间。

&esp;&esp;「外公作贼心虚。」我嘀咕。

&esp;&esp;「你妈妈怎么了？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吗？」

&esp;&esp;「没有啦只是」

&esp;&esp;「莉莉，你了解亲情是什么吗？」外公忽然敛起笑意，认真地问道。

&esp;&esp;「啊？」

&esp;&esp;「亲情，不是一段路途，而是一种牵掛。」

&esp;&esp;我眨眨眼，惘然若失地看着外公眼角的细纹，印上许多过去。

&esp;&esp;一条条皱纹往上拉扯，显得更深，我见到外公嘴角露出温和的笑意：「那是你妈妈曾经对我和你外婆说的话。」

&esp;&esp;「当年她未婚怀孕，不管我们怎么反对，她都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我提出要不我和外婆当你的监护人，放我们这边照顾，都被她一一拒绝，到最后，她毅然说出这句话。」

&esp;&esp;亲情不是一段路途，而是一种牵掛。我心里反覆唸着这句话。

&esp;&esp;外公继续道：「正因为这句话，我作为父亲也瞬间语塞，老实说，这些年来，我感受不到你妈妈有没有当我们是亲人，唯独那一次，她用隐晦的方式表达了她对亲情的态度。」

&esp;&esp;「那次之后，她继续像你外婆说的一样，锁起自己的心，你妈妈的性格一向如此，这一点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的，你明白吗？」

&esp;&esp;我犹豫地点了点头。

&esp;&esp;「要了解一个人的过去，你或许明白什么事造就了现在的她，但也不过是知道而已，并不能改变过去或将来，这样的你，仍然想探索吗？」

&esp;&esp;我想探索什么呢？忽然间我也疑惑起来。

&esp;&esp;「你的妈妈，就像一朵带刺的蔷薇，蔷薇看似美丽诱人，却暗藏伤人的刺，触碰得愈深，就会令自己伤痕累累，所以，追随真相的人，既可能被疗癒，也可能被伤害，莉莉，你想清楚了吗？」

&esp;&esp;「外公你说得有点沉重哦。」

&esp;&esp;「了解一个人的过去，就像打开潘朵拉盒子，可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esp;&esp;外公停下车子，深深地望向我。

&esp;&esp;我咬咬下唇，坚决地对上他的视线：「我想了解妈妈，想知道把我生下来的她，经验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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