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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沉默了一会儿，反问唐瑞郎：“我怎么知道你说得是真是假？”

&esp;&esp;“要想印证，恐怕很难。”唐瑞郎倒也坦诚，“时隔一年，就算你现在跑去东边，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头绪。除非找到那些海寇，说不定还能有个结果。”

&esp;&esp;说是这么说，但做不做得到，两个人都心照不宣。

&esp;&esp;好在陆幽对此并不抱有奢望。

&esp;&esp;两个人面对着面，安静地吃了几口菜，唐瑞郎又问道：“你在宫里，有没有什么缺少的东西？”

&esp;&esp;陆幽摇摇头。

&esp;&esp;唐瑞郎“哦”了一声，又吃了两口菜，接着问道：“那有没有什么人欺负你？”

&esp;&esp;陆幽还是摇头。

&esp;&esp;“那有没有想要……”

&esp;&esp;“不必了。”

&esp;&esp;陆幽将筷子往桌上一搁：“我倒是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esp;&esp;唐瑞郎也立刻放下了筷子：“什么事？”

&esp;&esp;只听陆幽道：“秋公说，你当初会找我，是有原因的。你是要自己告诉我，还是等秋公他告诉我。”

&esp;&esp;扫墓

&esp;&esp;“如果我现在告诉你，你会相信我的话吗？”唐瑞郎直视着陆幽的双眼，“还是说，你会将我所说的实话，当做另一个谎言？”

&esp;&esp;这个问题让陆幽一愣。

&esp;&esp;我相信你——

&esp;&esp;短短的四个字，似乎动一动嘴唇就能轻易出口。却又仿佛带着千斤重担，压在舌头上，根本没有办法动一动。

&esp;&esp;他正犹豫的时候，只听见唐瑞郎又低声笑了一笑。

&esp;&esp;“至少在你真正能够信任我之前，我是不会告诉你答案的。因为假话能编出千千万万种，可真话却只有一句，你若不信，便是糟蹋了它。你如果真的好奇，可以去问戚云初。我唯一能够保证的是，我对你的感情，绝无半点利用或轻慢。或者说是天意命定……也不过为过吧。”

&esp;&esp;陆幽听唐瑞郎说了这么一大番话，虽然并没有触及到答案，但是不知为何，他的内心却已经安定了几分，也不再急于寻求那唯一的真相了。

&esp;&esp;不觉间饭菜已经落肚了六七分，陆幽惦念起了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esp;&esp;“我陪你去。”唐瑞郎自告奋勇，“让我再多陪你一阵子。”

&esp;&esp;“不必。”

&esp;&esp;陆幽依旧冷冷地拒绝，而后摸出一些碎银放在桌上，径自起身离去。

&esp;&esp;他一口气走下了楼，耳朵里却一直仔细听者身后的动静，只听楼梯吱呀，唐瑞郎果然又跟了过来。

&esp;&esp;“我已经决定要跟着你了，你是躲不掉我的。”

&esp;&esp;以前在国子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他竟然是这样粘人的性格？！

&esp;&esp;陆幽在心里发着牢骚，却并没有阻止他。

&esp;&esp;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出了门，上马牵驴，依旧慢悠悠地往城南去。

&esp;&esp;走了没几步，只听唐瑞郎说道：“昨天，我对皇上说你的射术是戚云初所授。的确，安乐王曾经在天吴宫学武，但那时的他就已经和戚云初聚少离多。所以，戚云初不可能从安乐王那里习得射术，再传给你……这么说起来，难道你还有一个天吴宫出身的师父？”

&esp;&esp;他说得是厉红蕖？

&esp;&esp;陆幽表面上没什么反应，心里却已经开始了推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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