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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第2页）

&esp;&esp;她生病时半雪和平夏不可能会离她左右。若是她当真对着太子说胡话，就算当时这两人没能及时阻拦了她，过后定会寻机说与她听，不会叫她一无所知。

&esp;&esp;更何况，她压根儿没有丝毫抓着太子说胡话的记忆。

&esp;&esp;她只是发热，又不是坏了脑子。

&esp;&esp;洛之蘅满脸怀疑。

&esp;&esp;太子泰然自若地道：“婶母有灵，我岂会当着她的面哄骗你？”

&esp;&esp;洛之蘅一顿，半信半疑地望过去：“我……真的？”

&esp;&esp;太子笃定颔首，提醒她：“你

&esp;&esp;洛之蘅满心羞愧难当，好半晌都没能反应过来。

&esp;&esp;她怔怔维持着下颌微抬的姿势，眸中水雾未散，眼睫一眨，泪珠便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esp;&esp;太子蹲在她身前，取出手帕去擦她脸上的斑驳泪痕。

&esp;&esp;洛之蘅病中他曾照料过几次，对这等事早已驾轻就熟，力道控制得分外轻柔，像是在小心翼翼擦拭价值连城的珍宝。

&esp;&esp;洛之蘅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赧然地去接他手中的丝帕，略有些不自在道：“多谢殿下，我……自己来。”

&esp;&esp;“好。”太子将丝帕递给她，善解人意地起身走开，估摸着洛之蘅整理好情绪，才拎着两个蒲团走过去放平稳，自己盘膝坐下，又拍拍另一个空的蒲团，道，“过来坐着。”

&esp;&esp;左右已经在他面前这么丢脸，也没有别的包袱要扛着了。

&esp;&esp;洛之蘅自暴自弃地拽过蒲团坐下，丧丧垂着头，有一搭没一搭地绞着丝帕出神。

&esp;&esp;太子也不出声，颇有定力地坐着。

&esp;&esp;洛之蘅抬眸看他一眼，太子在阖眸小憩。再看一眼，依旧如此。

&esp;&esp;几次三番下来，洛之蘅率先按耐不住：“殿下——”

&esp;&esp;“不是说过我叫赵珣，怎么又叫殿下？”太子微微扬眉。

&esp;&esp;洛之蘅面上一热。

&esp;&esp;饶是她的情绪已然平复不少，可方才的情形历历在目，她眼下是决计喊不出“阿兄”的，他又这般说……

&esp;&esp;洛之蘅微微抿唇，索性将称呼含糊过去，径直问：“方才那些话……是何意？那些刺客难道不是冲着我来的吗？”

&esp;&esp;“他们冲着你来能得到什么好处？”太子顺着她的话反问。

&esp;&esp;洛之蘅慢吞吞道：“……借我威胁阿爹。”

&esp;&esp;年幼时她不懂自己和阿娘缘何会遭受那一场无妄之灾，长大后倒是缓缓明白过来。

&esp;&esp;那场和南越的鏖战，阿爹率军势如破竹，南越抵挡不能，便将胜负压在她和阿娘身上。

&esp;&esp;那些人费了大力气混进宁川城，又趁着前线大雪阿爹杳无音信、阿娘担忧晃神的天时，一举擒住她和阿娘，企图用她和阿娘的性命逼退阿爹。

&esp;&esp;阿娘识破了他们的意图，为了南境的百姓，为了不让阿爹陷入两难，毅然决然选择赴死。

&esp;&esp;她为阿娘的离世多年伤怀，可也知道，在当时的困境里，她们主动逃离是唯一的生路。

&esp;&esp;若是因为她们二人害得南境失守，她和阿娘万死难辞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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