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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节（第3页）

&esp;&esp;一众宫人无声地恭送，待得起身，又都不自觉地往外张望。

&esp;&esp;“看什么看！”掌事王敬低喝，“管好你们的眼睛和嘴巴，别乱看，更不许到外头乱说。”

&esp;&esp;“诺。”宫人们瑟缩着应声，接着便各自钻进屋子里忙去了。

&esp;&esp;夜色深沉，宫道安寂，张俊提着宫灯跟在楚稷身侧，想想这些天的事，心里直替他紧张，忍不住地瞎琢磨：“万一佳妃娘娘已用过膳了呢？”

&esp;&esp;“不可能。”楚稷自信，“她从不这么早用晚膳。”

&esp;&esp;果不其然，在他走进纯熙宫正殿的时候，顾鸾不在。燕歌面带惊喜地上前问安，禀话说：“娘娘在小厨房……说想自己做个寿面。”

&esp;&esp;“哦。”楚稷点点头，自顾自在茶榻边坐了下来。燕歌又道：“奴婢去请娘娘过来……”

&esp;&esp;“不必扰她。”他含笑，“朕等一等。”

&esp;&esp;燕歌看着他这副心情大好的样子，心情复杂。

&esp;&esp;男人啊，总能这样将感情处理得“很好”。万花丛中过，或还觉得自己对每个人都是真心的。

&esp;&esp;燕歌退开了两步，束手立在一旁，没再多事。

&esp;&esp;不多时，顾鸾回到了寝殿来。她身后跟了个宫女帮她端着面，冷不丁地看见楚稷，她微滞，驻足福身，眼帘低垂：“今日不忙？”

&esp;&esp;他道：“你生辰啊。”

&esp;&esp;哦，你还记得。

&esp;&esp;她心里到底还是有点别扭的，敷衍地笑笑，就回身自己接过了那碗面，放到桌上，拿起筷子要吃。

&esp;&esp;楚稷起身，拎起榻桌上的食盒也走到桌边，适合一放，将她跟前的面碗端开了：“等会儿再吃面。”

&esp;&esp;顾鸾皱眉：“会坨的。”

&esp;&esp;他似没听见，打开适合，端出一只瓷碟搁在她面前：“先尝尝这个。”

&esp;&esp;顾鸾眼底一颤。

&esp;&esp;碟子里是八个小包子，皮很薄，应是灌汤包。

&esp;&esp;俯身搬了下绣墩，楚稷在她身边坐下，以手支颐，启唇催促：“快尝尝。”

&esp;&esp;她不解其意，万般心事暂且按下不表，依言夹起一个，咬破点皮吸了口汤，神色蓦地镇住。

&esp;&esp;仔细品了品，她抬眸：“出宫去那家店买的？”

&esp;&esp;楚稷眯眼笑：“买回来早就凉了。”

&esp;&esp;她微滞：“那怎么弄的？”

&esp;&esp;“嘿。”他笑意直浸眼底，很有炫耀之意，“我做的。”

&esp;&esp;她以为他在开玩笑，拧着眉看他，他理直气壮地回看。

&esp;&esp;二人对视两息，倒是张俊在旁边绷不住了，笑了声，揖道：“娘娘不知，皇上可一连出去偷师了十几天呢！因着皇上对厨艺这块……实在知之甚少，每日都要花上三两个时辰，才可算能将这东西做下来。”

&esp;&esp;一瞬之间，仿有电光火石在顾鸾脑海中一击，她不自禁地看向燕歌，燕歌亦一脸惊异。

&esp;&esp;张俊还在旁边绘声绘色地继续说着：“皇上还将这事瞒得滴水不漏，每次出去都只让下奴一个人跟着，想在生辰这天给娘娘一个惊喜。下奴琢磨着让宫中御厨学会做来也一样，皇上还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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