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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倪玉鸾依旧是最为得宠的那一个。到了十月末,皇后念她侍驾有功,晋她为婕妤,皇帝点头准了。
&esp;&esp;刚过一日,约是皇后觉得在这样的事上不该厚此薄彼忘了有孕的吴美人,又为吴氏也请了个封,同样晋封为婕妤,皇帝也准了。
&esp;&esp;初冬的后宫因为这两道晋封旨意而有了些别样的喜悦与暖意,但这些事与御前宫人却不太相干,顾鸾只当一桩趣事听了,就不再走什么心,反倒更操心自己的柿饼。
&esp;&esp;天已冷下来了,柿子也已晾得够干,可以捂霜啦!
&esp;&esp;她寻了只大小合适的木桶,将半成的柿饼一个个从绳子上接下来,码进去,中间以柿皮分隔,盖好盖子放在屋外干燥的角落里。刚捂了日,杨青挑了个不当值的日子来找她玩,蹲在桶边看了一会儿,就堆着笑凑近她:“阿鸾姐姐……我觉得这个应该已经很好吃了!”
&esp;&esp;“好吃什么!”顾鸾抬手捂在他的脸上,把他推开,“不出霜不好吃,涩嘴。你别着急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esp;&esp;“哦……”杨青瓮声瓮气地应了,顾鸾看得好笑,拉他起来:“别馋了,进屋去,我这有御膳房新制的枣泥糯米团,还热着,好吃着呢。”
&esp;&esp;杨青两眼发光,一下就无心再琢磨柿饼了,跟着顾鸾进屋。
&esp;&esp;顾鸾瞧着他,笑叹这可真瞧不出日后是个能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的大宦官。
&esp;&esp;离顾鸾住处不远的地方,小牧臊眉耷眼地出了院子。
&esp;&esp;他近来都与仪嫔身边的一个叫阿才的宦官走得近,一来二去,便也吐露了些心事。他倒没提倪婕妤不曾真正得幸过,只说自己觉得倪婕妤性子轻浮,恩宠怕难以稳固,日后的前程也不好说。
&esp;&esp;阿才听罢,对此深以为然,就为他想了想主意,让他和从前在御前的旧识多打打交道叙叙旧,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嘛。日后若倪婕妤真没出路了,他央到御前,但凡御前的人肯开口给他换个主子,宫里都还得给点面子。
&esp;&esp;是以他这些日子都常往御前来。方才去过的那方院子里拢共五间房,住着十个人,正是从前与他相熟的。
&esp;&esp;他有意和他们叙旧,未成想他们却一个个横眉冷对,虽没明着下逐客令,态度却让人坐立难安。他硬着头皮耗了小半刻,终是不得不走了。
&esp;&esp;“唉……”小牧摇头叹息,感叹人走茶凉。目光梭巡四周,很快落在了一扇房门前。
&esp;&esp;哦,那该是顾氏的住处了。
&esp;&esp;这是他此行的另一个目的——投桃报李,感谢阿才帮他出主意,他也帮阿才办点事。
&esp;&esp;论处境,很难说阿才比他强还是差。因为他好歹在倪婕妤身边当了个掌事,阿才那边,仪嫔娘娘位份比倪婕妤高上不少,用着得心应手的人多了去了,阿才爬不上去。
&esp;&esp;所以阿才便想投其所好,央他打探打探顾氏的情形。
&esp;&esp;阿才说:“宫里前阵子有些传言,说顾氏比倪婕妤更合圣心。这些日子虽然婕妤娘子圣眷正浓,我们娘娘也还是不放心……你若来日去御前走动,帮我去瞧瞧顾氏现下究竟过得怎么样?没准儿我把这话禀上去,娘娘就肯多看我两眼呢,到时候有好处大家分啊。”
&esp;&esp;小牧当时喝了些酒,自是满口应下:“好说。”
&esp;&esp;阿才又道:“若瞧见顾氏身边有什么新鲜事,你也一并告诉我,好吧?咱为主子办事,自是知道的越清楚越好。”
&esp;&esp;“行。”小牧同样大方地应了下来,目下趁着周围清净,正好往顾鸾住处前凑。
&esp;&esp;离房门还有不远时,小牧听到说笑声,知道屋里有人便蹲下来,低着身子蹲在窗下。
&esp;&esp;屋里三人正聊着天,方鸾歌对驯兽司的事好奇,笑问杨青:“那些狮子老虎的,你们也都自己养着?拿什么喂?”
&esp;&esp;杨青挠头:“我只管养马,狮虎那些我没见过,只知道有。拿什么喂……”他想了想,“不太清楚,许是鸡鸭那些东西?”
&esp;&esp;“那马儿见了狮子老虎不害怕吗?”方鸾歌说着,指指顾鸾,“就说她家柿子,我看又聪明又温顺的,见了那般猛兽不会吓坏?”
&esp;&esp;“见不着!”杨青笑道,“隔着好几方院呢。别说看见,就是那边的狮虎猛力咆哮,传过来也不剩什么响动了。”
&esp;&esp;墙外,小牧眼睛一转。
&esp;&esp;顾氏这是得了匹马?
&esp;&esp;他记下这事了。
&esp;&esp;余光一扫,小牧又注意到了门前石阶一侧放着的小桶。
&esp;&esp;小心翼翼地凑到跟前,他打开盖子,一股柿子的香甜顿时扑了满面。
&esp;&esp;小牧定睛瞧了瞧:柿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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