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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第3页）

&esp;&esp;“鼎足之势。”

&esp;&esp;“意思是请总理提两位，研究会、国民党各提两位？”

&esp;&esp;“是的。”

&esp;&esp;“我想，”徐树铮只看着段祺瑞说，“只要提出来的人肯合作，这个原则也未始不能接受。”

&esp;&esp;段祺瑞点点头，“任公跟济武是处得来的。”他问，“你们看国民党会提哪两个人？”

&esp;&esp;“大概是岑云阶、唐少川。”

&esp;&esp;“岑云阶也还罢了；唐少川，”段祺瑞大为摇头，“绝不行！”

&esp;&esp;原来段祺瑞对唐绍仪恶感特深。唐绍仪本以依附袁世凯起家，入民国后，袁世凯且提名他为士钊的意见，提出岑、唐二人。唐虽被拒，岑可接纳，加上段祺瑞欢迎研究系的梁启超、汤化龙参加国防内阁，就只剩下一个唐绍仪的出处，不过整个问题的六分之一，总比较容易解决。

&esp;&esp;因此，张国淦说：“总理如果同意这个原则，我们不妨悄悄进行。唐少川的问题，留着以后再说。”

&esp;&esp;“此事还须从长计议。”徐树铮说，“全局的关键在国会通过参战案。这一层，乾若兄有何高见？”

&esp;&esp;“当然是以疏通为主。”张国淦说，“最好请各省督军，就本人的关系，分批邀宴本省的国会议员，要求支持。”

&esp;&esp;“这是很正当的做法，我赞成。”徐树铮又说，“辞总长的那几位，不知道能不能暂时收回辞呈？”

&esp;&esp;“这也要商量起来看。”

&esp;&esp;“那么，咱们就分头办事好了。督军团方面归我去疏通；辞职的总长方面，请乾若兄去情商；国民党及政学会方面，请君劢兄去安抚。混沌的局面，只好暂时维持几天了。”

&esp;&esp;“好！就这么说了。”段祺瑞表示同意，“不过，公府那方面，请乾若去打个招呼，不要节外生枝。”

&esp;&esp;“是！”张国淦很有把握地说，“不会的。”

&esp;&esp;等散了会，徐树铮邀请张国淦、张君劢到家吃饭，预备再作进一步的详说。不道黎元洪的心腹哈汉章来了电话，想跟张国淦即时见面，说有极重要的事情。这一来，自然只有辞谢了徐树铮的邀约了。

&esp;&esp;“今天上午，王聘老去看大总统，带来了一个消息：督军团想造反。大总统要我来向你求证。”

&esp;&esp;哈汉章告诉张国淦，督军团开了一次秘密会议，如果参战案不能在国会通过，决定采取武力干预的态度。预定分四个步骤进行。

&esp;&esp;“又说，“其实黄陂亦不是一定跟合肥过不去，这两天会有一个很切实的表示。不过，一切都以安定为前提，黄陂要我来求证这个消息，亦是为了这一点。你能不能问一问又铮？”

&esp;&esp;“不必问。”张国淦答说，“请你回去报告黄陂，目前的方针，以和为贵。明天开始，各省督军，邀宴本省的国会议员，要求支持参战案。如果能够顺利通过，内阁马上改组，延纳国会最大的两个派系。那一来是大团结，黄陂安心垂拱而治好了。”

&esp;&esp;“这倒也是正办。可是，参战案如果通不过呢？”

&esp;&esp;“不敢想。”张国淦将两手掩在耳朵上，仿佛连听都不敢听。

&esp;&esp;“还有一个问题，听说内阁只剩了三个人了。合肥、范静生，还有足下。”哈汉章问，“在这样的情况下，合肥应该有以自处。”

&esp;&esp;“你是说，要合肥请辞？”

&esp;&esp;“我没有这么说，不过总该有个办法出来，不然这种怪现象不成了笑话？”

&esp;&esp;“办法一定有的，不过要看明天督军疏通议员的结果再谈。黄陂既然要求安定，希望他对这个‘怪现象’视而不见。”

&esp;&esp;“你是讲原则，这话我可以跟黄陂说。乾若，我还有句话，请你记在心里：你不要忘记来自何处！”

&esp;&esp;这是提醒张国淦，他原是黎元洪一系的。“我为大局！”他说，“求大局面的不生大变化，也是为了黄陂。”

&esp;&esp;哈汉章没有再说下去，坐上汽车去向黎元洪复命时，心心念念在研究的是张国淦的态度，总觉得他倾向段祺瑞的成分，多于倾向黎元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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