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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2页）

&esp;&esp;“王长谐好像要拿咱们跟太原的合作，作为条件，那就向他保证合作好了。”孙道士说。

&esp;&esp;“合作要得三哥的同意……”

&esp;&esp;“谁真的跟他合作？”孙道士抢着说，“无非诈他一下。”

&esp;&esp;“不！”李靖正色说道，“‘兵不厌诈’固然不错，那是指两军对敌之时。跟人谈判，要相见以诚，说一句算一句。”

&esp;&esp;“那就只好硬干了！”柳四发表了意见，“咱们的部队已到了南城城外，我带一百人冲锋，斩关开城，放大军进来再说。”

&esp;&esp;“这一下势必发生冲突，是迫不得已的最后一着。‘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李靖接下来问道，“城里有多少人马，调查过没有？”

&esp;&esp;“大致调查了。”老陈屈指报告，“麒麟山五千，象山三千五，最高的凤凰山也是三千五，小关一千，水关六百，北城五百，南城四千。”

&esp;&esp;“为什么北城和南城的守军，相去如此悬殊？”

&esp;&esp;“这倒不知道。”

&esp;&esp;“所有的人马，都是王长谐的嫡系？”

&esp;&esp;“南城不是。”

&esp;&esp;“这有点麻烦。”李靖略略想了一下，态度转为沉着，“但是料想亦无大碍。咱们把王长谐的那些部将，找来谈一谈。”

&esp;&esp;“怎么个说法？”孙道士建议，“我以为这样说比较好，就说王长谐已经答应归顺，但要问问他们的意思。主将已经作了大决定，偏裨自然不会再有异议。”

&esp;&esp;“话是不错。不过……”李靖微带歉意地说，“我想，还是不要骗他们的好。”

&esp;&esp;孙道士点点头不响，只叫守卫，把那些被扣的官军将官，都带到大堂，主客双方东西列坐，开始谈判。

&esp;&esp;李靖先一一问清了姓名、官阶、驻地，然后劈头就说：“王将军一定要把潼关留给我的朋友李世民，无奈我此刻先到了潼关，请教各位，我该怎么办？”

&esp;&esp;诸将面面相觑，默不做声。

&esp;&esp;“如果我杀了王将军呢？”

&esp;&esp;“那就连我一起杀好了！”

&esp;&esp;说这话的人，李靖记得他姓吴，是个“坊主”，把守北城。看他那愿共生死的表示，可以想见他是最忠于王长谐的。

&esp;&esp;于是，李靖心里有数了。“吴兄，我是戏言。”他正一正脸色又说，“我不愿意在潼关杀一个人。杨广暴虐无道，各位以仁人之心，自然抱着出斯民于水火的志愿，只是做此官、行此礼，苦于不得其便。现在机会来了，我要求各位跟我合作，把大家的力量集中在一起，好好干一下。我可以告诉各位，我今天来到潼关，并非轻举妄动，侥幸得手。就是现在，我有两万人在潼关外待命，还有五万人在路上，还有更多的人做后备。各位信不信？”

&esp;&esp;仍然是没有答复，但他们脸上都是将信将疑、动摇了的表情。

&esp;&esp;“各位信也罢，不信也罢，好在马上有事实拿给各位看。不过，我再说一句，我绝不肯也绝不容许有自相残杀的情况出现。所以我现在要请各位表示态度！”

&esp;&esp;“你要我们如何表示？”吴坊主问。

&esp;&esp;“合作，还是不合作？合作的，我保证重用。不合作也可以，把兵权交出来，我送盘缠走路，不能在潼关逗留。”

&esp;&esp;又是一阵沉默，然后有个人脸上，浮现了无可奈何的苦笑。“这真是所谓‘在人檐下过’了！”他自语似的说。

&esp;&esp;“在人檐下过，怎敢不低头”，明明是自己解嘲的话，李靖把握机会，赶紧走过去握着他的手说：“言重，言重！足下深明大义，我李靖钦佩万分。”

&esp;&esp;有了人开端，以后就好办了，问到第二个时，那人便半推半就地表示愿意合作。

&esp;&esp;“吴坊主呢？”李靖逐一询问。

&esp;&esp;“如果你能对王将军以礼相待，我可以考虑你的要求。”

&esp;&esp;“那自然。”李靖平静地答说，“只请吴坊主到后堂问一问王太夫人，就知道我的本意了。”

&esp;&esp;“好。希望你心口如一。”

&esp;&esp;“千万请放心，吊民伐罪之师，岂可不以信义与天下共见？”李靖拍拍他的肩，转脸问第四个，“足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