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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7页）

&esp;&esp;“大功一件！”李靖听了他的报告以后，夸赞他说，“我要叫老陈替你记下来。”

&esp;&esp;“功不功的，先不谈。你看这花押，到底是谁的？”

&esp;&esp;“那还用说，当然是潼关都尉的。我知道。”

&esp;&esp;“姓什么，叫什么？”孙道士问。

&esp;&esp;“叫王长谐。”

&esp;&esp;仔细看那花押，果然是个谐字。

&esp;&esp;“你认识他？”孙道士又问。

&esp;&esp;“有数面之雅。”

&esp;&esp;“为人如何？”

&esp;&esp;“并不深知。”李靖想了一下，又说，“照我看，才具平常。”

&esp;&esp;“既然才具平常，杨素何以赋予守关的重任？”

&esp;&esp;“那是杨素的权术。”张出尘插口答道，“要才具平常，才肯听他的指挥。”

&esp;&esp;“照现在看，王长谐是背叛了杨素。”

&esp;&esp;“这也是大势所趋。不管杨素也好，杨广也好，都已众叛亲离。”李靖感慨地说了这几句，忽又转为兴奋之色，“隋朝的气运真是完了！此时举义，一呼百应，推翻暴政，真如摧枯拉朽。”

&esp;&esp;“这话是不错。就怕自相残杀！”

&esp;&esp;这话自然是有所指的，李靖和张出尘不约而同地问道：“谁自相残杀？”

&esp;&esp;于是，孙道士把他所看到、听到、想到的，李世民和刘文静可能约同王长谐夹攻自己这方面的迹象和判断，都说了出来。

&esp;&esp;“李世民不是那样的人！”李靖摇摇头，表示不能同意。

&esp;&esp;“刘文静呢？”张出尘追问一句。

&esp;&esp;“刘文静自然得受李世民的约束。”

&esp;&esp;“那么，所谓‘悉如尊命’是指什么？”孙道士问。

&esp;&esp;“照我看，是结为内应。但目标不在咱们这方面。”

&esp;&esp;“这样说，是跟王长谐借道攻长安。”

&esp;&esp;“对了，应该作这样的看法。”

&esp;&esp;“那么丁全的话又怎样解释？”孙道士说，“怎么叫报仇用不到三年？又怎么叫‘只等太原……’？”

&esp;&esp;“只等太原起兵！”李靖答道，“他们自然也知道三哥志在长安，一起兵，抢先进了潼关，叫三哥落空，丁全不就称心如意，报了那一剪刀的仇了吗？”

&esp;&esp;这番分析，把孙道士从牛角尖里拉了出来，心想，运筹帷幄，见事之明，到底不及李靖。于是，点点头说：“你看得不错，我真是自愧不如。”

&esp;&esp;“老孙，你别这么客气。”张出尘笑道，“照我看，谁也没有你的本事大。能把丁全的机密盗了出来，还叫他感激你，拿你当好朋友。谁办得到？”

&esp;&esp;孙道士知道她在鼓励他。但细想一想，自己装神弄鬼，那番形同儿戏的做作，竟能骗得丁全死心塌地，确也有些得意，便忍不住把丁全受愚的细节又说了些，惹得张出尘笑不可抑。

&esp;&esp;笑完了，又谈正经。“太原方面既然跟王长谐有了密约，那么一旦起兵过河，开关迎降，内取长安、外拒他人，这局面是太占上风了！”孙道士忧心忡忡地说。

&esp;&esp;“当然不能叫太原先取潼关。”

&esp;&esp;这个答语，使孙道士大为兴奋：“这样说，你已成竹在胸！请教，计将安出？”

&esp;&esp;“不忙。等太原起了兵，我自然有办法抢他个先。”

&esp;&esp;李靖说是这样说，其实一点路子都没有。为了稳定军心，他故作闲豫，只有回到自己私室时，才不掩饰他内心的焦忧。

&esp;&esp;幸好，张出尘的柔情蜜意，对他发生了极大的抚慰安定的作用，否则，他会急得连觉都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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