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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3页）

&esp;&esp;“好！你去叫关，说到汉中公干。”

&esp;&esp;李靖点一点头，一辔头奔到关前，也不下马，举起马鞭，在城门上“吧嗒、吧嗒”抽得好响。他故意这样肆无忌惮地，做出相府差遣的权威。

&esp;&esp;好久，城关开了一扇小门，一个关吏持着火炬，照到李靖的脸上，问道：“是你叫关？”

&esp;&esp;“对了。奉丞相之命，到汉中公干。”他又补了句，“一共两个人。”

&esp;&esp;“可有对牌？”

&esp;&esp;“当然有。”他把对牌一扬。

&esp;&esp;“多少号。”

&esp;&esp;“西字五号。”

&esp;&esp;于是关吏把火炬插在墙上，转身入内。等他出来时，手里拿着一块同样的对牌，两牌相对，字迹相符，但他还不放行，持着火炬走到李靖身后，在马屁股上摸索着。

&esp;&esp;“你干什么？”李靖冷峻地问。

&esp;&esp;“今天傍晚，相府有令，关门出入要特别盘查。你这是相府的马，没有错儿。”

&esp;&esp;李靖恍然大悟，怪不得出尘要跟他换马——他记得她的马上，有一朵梅花形的烙印，想必那就是相府厩中的标志。同时他也由关吏的话中，知道相府已下令警戒，这样看来，她的话一点不假。此刻刚打三更，相府侍卫正包围了旅舍在抓人，他们万万想不到他有位红粉知己透露了消息，已是鸿飞冥冥，让他们再到汉中去扑个空吧！

&esp;&esp;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要去看一看她，不能说话，也当用眼色示意，把他的感激敬爱传递给她。

&esp;&esp;转脸一看，关吏正持着火炬在打量张出尘，她凛然地避开了视线，是不愿与关吏照面的神气。

&esp;&esp;“这位是什么人？”关吏仰着脸问李靖。

&esp;&esp;李靖暗生警惕：这小子动疑心了，非唬他一下不可！“这位是什么人，我也不知道，你去问丞相。”他放下脸来说，“丞相叫我护送‘他’到汉中，这是有严限的，你磨蹭什么？误了限期，吃不了，你兜着走吧！”

&esp;&esp;“不敢，不敢！”关吏惶恐地说，“我这就开城！”

&esp;&esp;李靖与张出尘目送着关吏的背影，相视咋舌，却勒马不动，显得极从容地，等厚重的城门嘎嘎作响，渐渐拉开，到了足容并辔出入时，李靖使了个眼色，在她马后加上一鞭，随后一叩自己的马腹，两匹马一冲而出，往西南奔汉中的大道而去。

&esp;&esp;关吏有些困惑不解，觉得那披紫色斗篷的男人总有些什么不对劲，发了半天的愣，正要关城，一匹健硕的黑卫，飞快地赶到。

&esp;&esp;关吏熟悉这匹黑卫，更熟悉它的主人，侧立一旁，投以招呼的眼色。黑卫也是一冲而出，擦过他身边时，抛落一样发亮的东西，关吏捡起来在手里掂一掂，约莫十两重——十两重的一块银子。

&esp;&esp;“这差使！”关吏又恨又爱地咕哝着，“他妈的，半夜里睡不好觉，挨骂受气，可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笔小财！真他妈的干又不想干，舍又舍不下！唉……”他叹口莫名其妙的气，关城睡觉。

&esp;&esp;刚要入睡，听得城外马蹄声起，由声音分辨，该是两匹。关吏自城墙上所开的瞭望口向外一望，发现了怪事，在后半夜的下弦月光之下，他把那件紫色斗篷看得很清楚，自西而东，没入沉沉的暗影之中。

&esp;&esp;“这不就是叫关的那两人吗？”他自语着，“说往西到汉中公干，怎么又折往东面呢？”

&esp;&esp;关吏心中这一嘀咕，辜负了夜凉如水寻好梦的机会。四更已过，五更将到，刚刚有些睡意，又是一阵杂沓的马蹄声，约有七八匹，直奔城关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