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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第8页）

&esp;&esp;林鼎由于事情尚未得到确实消息，不敢多说什么，只有婉言劝慰。

&esp;&esp;这时前面大堂上已经由寒暄进入到正题了，只听见孙老师向秦一明道：“内相，今天应该对御赐宝剑的真伪做一番甄定了！”

&esp;&esp;秦一明很从容，笑笑道：“是的，咱家昨天回去后，详细地查访了一下，竟然在一家旧货摊上看见了一柄剑，形式与供在上面的这一柄御剑极为相似，只是不知道锋利的程度如何。”

&esp;&esp;孙老师道：“御赐宝剑乃在其意义上的珍贵，并不见得就是天下最利之剑！”

&esp;&esp;秦一明微笑道：“这个咱家也知道，世上的名剑很多，像龙泉、太阿，等等，但是形状俱载于剑谱，不会跟这一柄御赐的宝剑相同，孙先生以为然否？”

&esp;&esp;孙老师只有点头道：“自然，自然！”

&esp;&esp;秦一明道：“咱家找来的这把剑，形式却与御剑一般无二，这就颇有推敲之处了！”

&esp;&esp;何清忍不住道：“内相应该把那个旧货摊的主人抓住，问问他该剑的由来！”

&esp;&esp;秦一明笑道：“这个自然，咱家问过了，他说是一个汉子典卖给他的，一共卖了二十两银子。”

&esp;&esp;何清道：“御赐禁物，民间何得私相买卖，内相就该穷究下去。”

&esp;&esp;秦一明微笑道：“只有宫中的人以及受赐宝剑的巡按大人才见过那柄剑，剑上又没有刻字，想那普通百姓如何识得？咱家觉得不必再为难生意百姓，只是把那柄剑拿来，跟这柄剑比较一下，便知孰真孰伪了！朱季，把剑拿出来！”

&esp;&esp;朱季笑吟吟地打开了随身的布包，取出一柄亮晃晃的宝剑来。

&esp;&esp;堂上诸人见了心中都为之一凉，这柄剑虽然没有鞘，可是寒光照眼，锋锐逼人，一望而知是柄绝佳的宝剑！

&esp;&esp;朱季到架上去捧下了那柄剑，抽出鞘来，放在他拿来的剑旁边一比，一左一右，谁也看得出，原先那柄在左边的剑虽是形式铸饰都与后一柄相同，但是剑身的宝气却逊了一筹，真伪之分，几乎立辨。

&esp;&esp;孙老师没想到秦一明把真的剑找来了，顿感大事不妙，暗自着急。

&esp;&esp;朱季分左右手，各执一剑，正准备互相砍击，孙老师忙道：“且慢！”

&esp;&esp;秦一明不怀好意地道：“孙先生，又有什么见教？”

&esp;&esp;孙老师吃吃地道：“御剑真伪未定，如果毁了真的御剑，这责任非轻！”

&esp;&esp;秦一明笑道：“这个无须先生费心，咱家昨天不是已经立下了文书，担负一切的责任了吗？这自然都由咱家负责了！”

&esp;&esp;孙老师再无话说，在内室的刘天鸣却也看得清楚，心知宝剑是真的，虽不知秦一明由何处得到，心中明白这一次是叫人抓定了把柄了，暗中已经做了个决定，一言不发，静候事机的发展。倒是林鼎十分紧张，不停地在室中绕来绕去，口中喃喃地，埋怨着李壮图不来通个信息。

&esp;&esp;朱季拿着两柄剑，得意地晃了一晃，然后双剑猛地交击，只见一点火星迸散，锵然如龙吟声中，一剑安然无恙，一剑却断下了半截。在公堂上观看的人却一齐变色！

&esp;&esp;朱季把两柄剑都放在秦一明的面前。秦一明还装模作样地把那柄断剑拿起来看了一下道：“希望这一柄不会是真的御赐圣剑，否则咱家担的责任就大了！”

&esp;&esp;朱季屈了一腿道：“公公！想那御赐尚方宝剑是何等珍贵之物，又岂是民间凡物所能比拟的，这断去的一柄，单独看上去，还能鱼目混珠，但是跟真剑一比，优劣立分。您老人家看这锋口，丝毫未损，这才是肉试断牛马、金试斩铁石、吹毛可断的神奇利器，也只有圣上钦赐之物才得如此！”

&esp;&esp;秦一明道：“朱季，你可曾弄清楚了，哪一柄剑才是咱家找来的？”

&esp;&esp;朱季道：“自然是这完好的一柄，一直执在小的右手，大家都看得的！”

&esp;&esp;秦一明道：“会不会是你忙乱中不小心拿错了，要知道这关系着巡按大人的前程，可不能开玩笑的！”

&esp;&esp;朱季道：“公公请放心，小的绝不会弄错了，在未试之前，小的就是怕有错误，特地在咱们的这把剑上，用红线扣了几道，作为记号。另一柄剑一直在刘大人的护卫处保存，小的就是想做记号也没法子。”

&esp;&esp;他把剑柄处的红线记号指了出来。秦一明看了一下笑骂道：“你这兔崽子，倒还有点小聪明，把这记号拿给大家看看去！”

&esp;&esp;说完又对堂上众人道：“列位明公，请各位都过目一下剑柄的记号，将来如果有人要提出反复辨异，列公都要作证的。”

&esp;&esp;朱季把那柄剑捧着，到每人面前转一圈，那几匝红线系得很紧，绝不是在短时间能够做到的，因此每个人都无言地看过了。

&esp;&esp;孙老师心头更凉了，他觉得这帮家伙实在太厉害了，本来还可以赖赖皮，说是他们在试剑时动了手脚，调过了方向，反正两柄剑的外形相似，看不出什么明显的区分，一口咬定是他们弄错了倒也说得过。

&esp;&esp;如此一来，连那个赖皮的可能都不存在了，刘天鸣这一阵是败定了，现在只有寄望于他自己出来，做一个交代了。

&esp;&esp;因此他黯然地道：“这两柄剑中，总有一柄是真的，这方面敝人也无从辨识，好在巡按大人就在后堂，请他自己辨认一下吧！”

&esp;&esp;其实不等他说这句话，刘天鸣也已经吩咐林鼎，着令公役喊出了：“巡按大人升堂——”

&esp;&esp;在喊堂声中，刘天鸣身着官服，带着病容，在林鼎扶持下进了大堂。

&esp;&esp;大家都站了起来，秦一明居然也客客气气地站了起来。刘天鸣坐下后，摆摆手道：“各位请坐，秦公公请坐！”

&esp;&esp;秦一明拱拱手道：“刘大人贵恙如何？”

&esp;&esp;刘天鸣道：“多劳公公垂询，现在已经好多了，公公初来之时，下官正值病重，未能面诣，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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