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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第2页)

&esp;&esp;夏洛荻一抬眼,就见封琰仍然是坐在大理寺正堂的屋顶上,顶着一轮弯月,等她许久了。

&esp;&esp;“这……”高太监一脸难色,闻听圣音早已微醺,知道此事怕是劝不得,无奈还是点点头,“那老奴便先回去复命。”

&esp;&esp;高太监离开后,大理寺正院便彻底安静下来,只有路过的野猫在墙头偶尔路过。

&esp;&esp;封琰什么话也没说,下来把夏洛荻也带上了屋顶。今晚天上万里无云,星河绚烂,莹白的一轮月亮悬在天边,只有捎带寒意的晚风在耳边轻轻拂过。

&esp;&esp;天穹之下,又是万家灯火,一点也看不出来,白日里有几家被查,几人命终。

&esp;&esp;“不语如何了?”

&esp;&esp;“睚眦带她回去了,你要去看她吗?”

&esp;&esp;夏洛荻倒是很想回一趟家,但今日显然不合适,她不确定自己的行踪有没有招致那些人的报复,万一报复在秦不语身上,那便麻烦了。

&esp;&esp;“不必了,今日拔除了五个北燕安插在京中的据点,其余的要等到郑嫒招认了之后再处置,炀陵这几日需要清扫了。”

&esp;&esp;“当然。”封琰又不由得提出了自己的疑惑,“说起来,你是怎么确定到郑嫒身上的?”

&esp;&esp;“这一桩案子是前一桩案子结束后才发生的,还记得我们曾去过的赤狐山,其实也是太后常去礼佛的所在。她身边的人是首要怀疑的对象。”

&esp;&esp;“原来如此。”

&esp;&esp;夏洛荻拔下头上的发簪,让一头青丝落在肩上,捋着头发一脸烦恼:“那郑嫒不止一次跟着太后娘娘去过赤狐山白水寺,白水寺又在红线庙正对面,我若是红线庙的主使者,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只可惜这回没能诓出来背后指点她的人。”

&esp;&esp;封琰支着侧脸,在回大理寺等夏洛荻的几时辰里,他已先喝了一瓮,此时正有些微醺,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何以这么肯定指使郑嫒的和红线庙的是同一个人?”

&esp;&esp;“半分直觉使然吧。”夏洛荻揉着耳朵道,“这两起事件,手法布局太像了,都是真正的主使者在后面坐山观虎斗,看着我们这边咬得你死我活,而且死活都是他们在赢,若不抓住那条线,我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esp;&esp;封琰见她眉间懊恼之色几乎要溢出来道:“炀陵乃天下第一皇都,进些跳蚤在所难免,我们往燕都递的眼线更多,比他们今日的还过分,你不必太过挂怀。你现在需要的不是提神的茶,喝点酒吧。”

&esp;&esp;合握大小的陈年老酒,刚一打开就是一股浓烈的酒香直冲鼻端。

&esp;&esp;夏洛荻抿着唇,仰头满饮一口,擦了擦唇边的酒渍,侧目看向封琰,犹豫片刻,问道:“你可觉得我愧对此位?可觉得……我愧对百姓所望?”

&esp;&esp;“哦,为何这样想。”

&esp;&esp;“我此番为解危局,非出于公允。”

&esp;&esp;“可若交了他人,只怕连解这危局的能为都没有。”

&esp;&esp;夏洛荻垂眸盯着酒瓮里浮沉聚散的月亮,低声道:“到底未能抓出那首恶……以后也不知有没有机会。”

&esp;&esp;“这话你若问我,我只会说……”封琰闭着眼睛,话里带了几分醉意,“天下恶者,你能斩的只管去斩,若斩不得,我提剑上马,渡江为你斩来。”

&esp;&esp;“……”

&esp;&esp;夏洛荻怔忡了一阵,低下头像是要把手里的酒盯穿了去。

&esp;&esp;“这酒有些糟味了。”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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