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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第2页）

&esp;&esp;夏洛荻推了推点心试图转移话题：“你先吃块饼，且听我说说案子。”

&esp;&esp;事关太后，夏洛荻也没有什么保留，明明白白地讲起皇后宫里的怪事，及那怪声所言，或许与前朝的宫斗相关，然后又联系到有关系到大理寺一桩陈案。

&esp;&esp;“所以，你是想让大理寺调查一番？”封琰问道。

&esp;&esp;“我想亲自回一趟大理寺，还有就是，想找一找当年五人船上的暗倡韩氏。”

&esp;&esp;当年大理寺查抄完花柳之地时，那些风尘女子都被勒令回家，无家无户的，也都被送到城郊的染织坊、食肆等地去做工。

&esp;&esp;封琰总是想起夏洛荻对于查案那种非同一般的狂热，有时候甚至有些疯疯癫癫。

&esp;&esp;便是如上回的案子，交给刑部也不是可以，但此事涉及崔太后。

&esp;&esp;严格来说，崔太后在前朝的宫斗中算是失败的，最后落得个打断双腿扔在庙庵里等死的地步，若不是儿子夺位成功，她只怕都活不下了。

&esp;&esp;是以曾经生杀予夺的崔贵妃，如今一心礼佛，莫说前朝纷争，连后宫的事都很少置喙。

&esp;&esp;可到底都已是前朝的事了，再翻出来也改变不了什么。

&esp;&esp;“你可以将此事交给裴谦。”封琰道。“他才离开文渊阁不久，我让高昇把人找回来。”

&esp;&esp;门外的高太监得令，立马溜出去追裴侍郎了。

&esp;&esp;文渊阁里彻底安静了，夏洛荻还想说点什么，刚一张口嘴里就被封琰塞了块月饼。

&esp;&esp;封琰道：“手。”

&esp;&esp;夏洛荻一双手被纱布密密实实地包裹起，一股浓浓的药香从手上散发出来。

&esp;&esp;她早该金尊玉贵地被奉养起来了，磋磨这么多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一双分明该抚琴品茗的手，每日里拭血辨尸，熬成这么个样子。

&esp;&esp;“有句话，我一直没有问。”封琰蹲坐在她膝前，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你当年是什么缘由进了乐相门下？”

&esp;&esp;夏洛荻叼着月饼，咬也不是，不咬也不是，想抬一抬手，又被封琰按下。

&esp;&esp;“你的旧事，如果难以启齿就不必详说，我来问，你点头，或摇头便是。”

&esp;&esp;夏洛荻垂眸点了点头。

&esp;&esp;封琰感到她的手臂没那么僵硬了，便问道：“你入乐相门下，是为仇？”

&esp;&esp;夏洛荻沉默了两息，点了点头。

&esp;&esp;“来到我身边，是有所求？”

&esp;&esp;点头。

&esp;&esp;“那你的仇，和我有关？”

&esp;&esp;夏洛荻的眼睛空茫了一阵，封琰紧盯着她的眼睛，不待她回答，接着问道——

&esp;&esp;“你恨我吗？”

&esp;&esp;他终于问出了口。

&esp;&esp;这句话像是悬在他们头顶无形的剑，不知何时会坠落下来。

&esp;&esp;夏洛荻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闭上眼睛，低下头，咬碎了口中的月饼，如同咬下一块陈旧的伤疤。

&esp;&esp;“……从来不。”她细弱未闻地答道。

&esp;&esp;如果仇恨真的来自于你身上的血脉，我不会放过的只有我自己……不该有所妄想的自己。

&esp;&esp;“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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