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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3页）

&esp;&esp;蒋淮野弹了弹烟灰，一针见血地问：“陆清知，你能不能搞得清楚，到底是喜欢桑宁，还是喜欢你心里边那个翩翩？”

&esp;&esp;陆清知沉默了很久，含糊地说：“都一样。”

&esp;&esp;“不一样。”蒋淮野毕竟大他几岁，经历过感情，看得更透，“清知，你和她不是一类人，别勉强。”

&esp;&esp;沉默了很久很久。

&esp;&esp;喧闹声似乎瞬间放大，沸腾在耳边，吵得人没有办法平心静气。

&esp;&esp;就在蒋淮野以为这个话题就这么结束的时候，陆清知突然出声，他闭着眼睛，声音很小，带着蒋淮野从来没听过的示弱：“蒋哥，我真的想试试。”

&esp;&esp;打开了这一句，他低低絮语：“我本来以为，这辈子都会自己一个人孤单地过到死，从来没奢求过会遇到喜欢的人，但是现在遇见了，是老天可怜我，给我一个机会，以前那些不好的我都会改，我只是想努力试试，一辈子那么短，我不想有遗憾。”

&esp;&esp;“如果试过了还不行，如果……她喜欢的那个人能永远对她很好，”陆清知顿了顿，“我会放弃。”

&esp;&esp;蒋淮野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陆清知，他那样随心所欲、傲到了骨子里的人，竟然也有肯低头改变的时候。

&esp;&esp;看着脆弱又可怜的陆清知，蒋淮野不知道再说什么，也不忍心再劝，换了个话题：“吃饭了吗？”

&esp;&esp;“没有，”陆清知的声音乖乖的，“我想吃炒面。”

&esp;&esp;“嗯。”

&esp;&esp;——

&esp;&esp;月考结束后桑宁提心吊胆了几天，不知道陆清知哪天会来找她洗衣服，等了段时间没下文，她渐渐把这事儿抛到脑后。

&esp;&esp;天气愈发热得不透风，嘶嘶的蝉鸣哑着嗓子不肯停歇，时间一转眼来到了快要决战期末的时候。

&esp;&esp;这是高二最后一次考试，全市通考，这段时间找到了学习的感觉，桑宁每科都在稳步提升，只有数学上上下下起伏不定，她数学基础太差，想短时间内迅速提升确实有点难度。

&esp;&esp;好在盛老师很擅长迎难而上，半点不放松对桑宁的督促。

&esp;&esp;接连两次数学小考拿到了80分以下的成绩，盛连浔对桑宁的要求严格了很多，把更多补习的精力用到数学上，讲题时往往比较严肃，遇到她马虎或者注意力不集中的情况，敲起脑门儿来毫不手软。

&esp;&esp;“啊！别打，没走神，只是稍微想想中午吃什么！”

&esp;&esp;桑宁委委屈屈地捂着头，想她宁姐也曾叱咤一方，怎么现在像个可怜的夹尾巴小狗，恶从胆边生，挺着腰硬气地反抗了一回：“盛连浔，你能不能温柔一点啊，给点面子，知道在这条街上，别人见到我都得恭敬地叫我一声什么吗？”

&esp;&esp;古惑仔的镜头穿插在脑子里，桑宁已经脑补了一场大戏，很拽的小弟们站成两排，恭敬地鞠躬，大声喊：“宁姐好！”

&esp;&esp;“叫你什么？”盛连浔薄薄的眼皮一掀，“学渣？”

&esp;&esp;“……”

&esp;&esp;桑宁立刻像被戳破了的气球，迅速萎顿下来，刚才那点硬气荡然无存，好委屈。

&esp;&esp;“好好学，”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盛连浔的语气似乎缓和了不少，“错位相减法，再试试。”

&esp;&esp;“哦。”她在草稿纸上认真算。

&esp;&esp;试卷写了一张又一张，桑宁的生活里只剩下了“刷题”两个字。

&esp;&esp;在桑宁已经把陆清知忘到九霄云外之时，这家伙讨债来了。

&esp;&esp;期末考前的最后一下午上自习，没有老师看班，桑宁写完试卷忙着和赵小虞传小纸条，忽然班长喊她：“桑宁，外面有人找。”

&esp;&esp;其他同学听到声音，本来只是无聊地闻声跟着抬头看看，在看清外面那个人之后，班里立刻热闹起来。

&esp;&esp;“我的天，那不是实验的陆清知吗？怎么到咱们学校来了。”

&esp;&esp;“哇，陆清知好好看，比书包上挂着的还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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