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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第2页）

&esp;&esp;四人带着小厮丫头上到二楼，说是包间，不过由一块块木板隔开空间，门帘可掀开看围栏下的歌舞，窗户也能推开，他们经过围栏走廊时，还有不少郎君娘子靠着围栏，举起酒碗酒杯微笑示意，走在前头的崔暄俱是一拱手。

&esp;&esp;这场面，还真是挺热闹的，好像回到了现代的酒楼一样。

&esp;&esp;等小二领到包间，他们进房围着桌子席地而坐，房门帘子与窗户大开，小二点燃桌上烛台上的蜡烛，先行告退，四个丫头小厮坐在角落里。

&esp;&esp;[唐代的女性能出入这种地方啊？］对历史一知半解的叶雨时不禁发问，很快有人给予解答，[当然可以啦，我记得《太平广记》里记载，有公子女郎数十人，言笑晏晏，遂于宴席中间坐……反正妹纸是可以去酒肆的，还能喝酒呢。］[哇哦，我一直以为古代女性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把武则天忘了？］

&esp;&esp;[哈哈，被历史书误导了吧，事实上，哪怕到北宋，女性还是可以抛头露面的，到南宋后才渐渐被理学束缚。］弹幕开始跑偏到宋明理学的种种影响。

&esp;&esp;等到小二端来吃食，崔清借着烛光晃一晃杯里的黄酒，酒液温热，有点沉淀，略稠，崔暄已端起杯盏，手指伸入杯中蘸一下，弹出酒滴，看得崔清脸色都青了。

&esp;&esp;[这是蘸甲，］弹幕实时解释，[是敬酒的姿势。］[他洗手了没？］

&esp;&esp;[这礼仪好不卫生啊！不管洗没洗手都很不卫生啊！］“行了，”似乎注意到崔清为难的神色，卢绚没蘸甲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本不是外人，何必做这些客套。”

&esp;&esp;唔，崔暄脸色有点奇怪——这年头，表兄算是外族，更何况卢绚是他和十七娘的表兄，和他的堂妹崔清隔得更远，怎么都说不上“内人”啊。

&esp;&esp;他见十七娘与崔清捧起酒杯浅尝，遂把这丝古怪抛开，笑道，“也是，是我着相了。”

&esp;&esp;唐代的黄酒很甜，就跟崔清从前喝过酒糟糍粑的酒糟差不多，她很快喜欢上了这种饮料，难怪李白说斗酒十千恣欢谑，这酒喝一斗都不会醉吧。

&esp;&esp;一边用酒食，崔暄重提话头，“不知张郎君去平康坊是为何人，表兄，你是否有手段查清？”

&esp;&esp;卢绚点头，手上摩挲着酒杯的纹样，“此事不难。”

&esp;&esp;“若是问清张郎君寻的何人，”崔暄嘴角微翘，夹了一筷子葵菜，“表兄可要与我同去？”

&esp;&esp;卢绚还未接话，便听十七娘一筷子敲在桌上，啪嗒一声，皮笑肉不笑，“好你个崔四郎，说什么去查问，我看你是借机要去平康坊吧？”

&esp;&esp;像是五姓七家这种互相通婚的大家族，为保持家族间的良好关系，郎君都会相当尊重正妻，有通房算是普遍现象，但平康坊这种地方，他人相邀可以去，自己去就不行了，这条虽未明令禁止，却算得上是潜规则，毕竟，一个贪恋女色之人，又会有哪位父母放心把自家女儿交与他呢？

&esp;&esp;崔暄尚未成婚，正是需要洁身自好的时候，婚后则要好些，那时再去，只能怪妻子管束不力。

&esp;&esp;“我这是有正事，”崔暄弱弱地反驳了一声，显然知道自己并不站理。

&esp;&esp;卢绚轻笑一声，“每月初八，平康坊的娘子们皆会去保唐寺听经。”

&esp;&esp;“既然如此，今日已是初六，我们只等着后日即可，”十七娘像是抓到了崔暄的小辫子，得意地笑道。

&esp;&esp;崔暄长长叹了口气，恨恨地别了卢绚一眼，“这事你又是如何得知的？难不成你……”

&esp;&esp;“卢表兄岂会与你一般心思？”十七娘当仁不让地道。

&esp;&esp;崔暄哼了一声，灌了杯酒进去，阴阳怪气地说，“小娘子长大了，胳膊肘知道往外拐了。”

&esp;&esp;此话一出，十七娘下意识地看了眼卢绚，而卢绚似乎被酒杯的花纹所吸引一般，仿佛丝毫没听到他们的对话。

&esp;&esp;崔清捧着酒杯，默默喝了一口。

&esp;&esp;不像方才那么甜了。

&esp;&esp;胡旋舞

&esp;&esp;酒酣饭足之时，楼下骤然响起激昂的鼓乐，崔清和十七娘对视一眼，手挽手去围栏边往下看，只见大堂中心的舞台上，一人敲打着一面圆鼓，三人在一旁吹奏丝竹之乐相应和，而在舞台毯子边缘，一名胡姬正在飞一样的旋转，她头戴饰品，浅红色袖摆又长又大，泠泠作响，彩带飘扬，直转成一团飞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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