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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丽挂了电话，就给王东打了一个，但是却没有打通，没人接。她叹了一口气，朝并非里头看了一眼，看见王妈妈坐在病房里，正在跟苏醒过来的王父说着话。&ldo;我一开始并不打算告诉你……所以我才编排了那么多的谎话骗你……因为我怕你承受不了这个打击，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儿子已经那样了，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那我就不要活了。&rdo;王父静静地看着她，轻声问：&ldo;那你现在，为什么又要告诉我了？&rdo;王妈妈沉默了一会儿，说：&ldo;因为我没有办法了……&rdo;她红着眼垂下头来，默默的看着自己的手指：&ldo;今天唯一突然发了一会疯，让我意识到，如果这件事我没有办法阻止的话，你早晚有一天会知道，你是王语的父亲，是王东的叔叔，这件事根本不可能一直瞒住你，与其到时候让你知道受打击，不如在如今事情或许还有转圜余地的时候告诉你，或许你还有办法，不至于让事情成了定局，回天乏力。&rdo;王妈妈说着看向他，眼眶微微湿润，握住他的手背：&ldo;你有办法么？&rdo;王父却没有回答她，而是叹息了一声，说：&ldo;你新开了，难为你了。&rdo;王妈妈叹了一口气，低下头来：&ldo;老王，对不起，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是我没把王语教好。&rdo;&ldo;孩子不好，做母亲的有责任，难道做父亲的就没有责任了？这事儿谁也别怪，咱们眼前要想的，是眼下该怎么办。&rdo;王父靠在枕头上，想了一会儿，问说：&ldo;王语呢？&rdo;&ldo;我没让他来，不知道你肯不肯见他，我就让他在家里头等着呢。&rdo;&ldo;也好，我现在如果看见他，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来呢。&rdo;王父沉默了一会儿，闭上了眼睛，说：&ldo;我自认为自己是个沉得住气的热，刚才也……&rdo;他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ldo;我得想一想，不能再这么下去，要是使蛮力，对他们俩是不管用的。&rdo;&ldo;你也别太心急了，也别太生气伤心，我相信你，你总算有法子的，我只有一件事求你……&rdo;王妈妈沉默了一会儿，嘴唇动了动，几次欲言又止，终于开口说：&ldo;我知道你要解决这件事，他们两个至少有一个不能保……我知道你喜欢王东，指望着他给你们老王家长脸，可我就王语这么一个儿子，我对他再伤心再失望，终究他还是我们的儿子，我希望你能多为自己的孩子一点……&rdo;她说着就哭了，说：&ldo;他不好，我以后好好教他，其实想一想，他现在也很可怜，二十三的人，还是孩子呢，懂什么，只要他肯回头，就还是好的，我……&rdo;王父拍了拍她的手，没有说话。王妈妈低着头，眼泪就掉了下来，说：&ldo;你说咱们是造了什么孽，老了老了，碰见了这种事，你说王语……还回得来么？&rdo;王父紧紧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他伸出一只手来，轻轻抚摸着王妈妈的头发，王妈妈就握住了他的手，贴着自己的脸颊，她的泪水将两个人的手都打湿了，王父的食指轻轻蹭着她的眼泪，说：&ldo;别哭了，你看你最近，都流了多少眼泪了，我几十年都没让你流过眼泪，如今你这是要让我前功尽弃么？&rdo;王妈妈听了这句话，却哭得更伤心了。下跪王丽在外头站着，看见王妈妈哭成那样，而王父则在旁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那情形，竟然也那么恩爱，这份恩爱是她在王父和自己的母亲身上从未看到过的，她从前虽然不说什么，可心里头总是有些埋怨，埋怨王父当初选择了年轻貌美的王妈妈，抛弃了她们母女俩。可是如今看着王父跟王妈妈，她忽然有些释然了，心想婚姻这种事，人说了是不作数的，即便是一段三角恋里头，坏人也未必一定会有坏抱，这天底下本就没有所谓的公平，在感情世界里，就更加没有了。她正在那站着，忽然听见王妈妈叫她，她开门进去，就听王父说：&ldo;你给王语打个电话，让他马上过来。&rdo;王丽赶紧给王语打了一个电话，等打完了王父又问：&ldo;这件事你们有没有告诉王东？说实话。&rdo;王丽立即回答说：&ldo;我是想联系他的，可是他电话没打通，我就没有再打，至于王语跟我妈有没有给他打，我就不知道了，我……&rdo;&ldo;你妈？&rdo;王父眉头一皱：&ldo;你妈什么时候来了？&rdo;王丽立即看了王妈妈一眼，王妈妈红肿这眼睛，说：&ldo;是我把大街叫过来的，我也是实在没法子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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