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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第2页）

&esp;&esp;程十鸢突然问了路北尧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esp;&esp;“下午吃饭的时候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瘸腿的奶奶，她戴的银耳环很别致，吊穗的设计很像苗族的传统饰品。”

&esp;&esp;这些细节路北尧自然不会注意到，而且就算是注意到了，他也未必知道这是苗族的饰品，但是程十鸢在这个时候突然提起，这两件事情应该是有关联的。

&esp;&esp;路北尧觉得自己这一趟还真?是来对了，谁知道这个村子藏着个怎样的秘密，万一被程十鸢揭开了，谁又知道她会不会遇到危险。

&esp;&esp;俩人匆匆回到家里，刚走进堂屋，程十鸢吓得“呀”了一声，房间门口站着一道黑色的人影。

&esp;&esp;路北尧跟在后?面，忙按亮了手边的电灯。

&esp;&esp;那个瘸腿奶奶怀里抱着个热水袋，朝他们晃了晃手里的热水袋，眉间带着浅浅的笑意，

&esp;&esp;“晚上太凉了，我给女医生做了个热水袋送过来。”

&esp;&esp;程十鸢上前两步，接过热水袋抱在怀里，冰凉的手一碰到暖哄哄的热水袋，指尖暖了起来，气血流动的地方?微微发痒。

&esp;&esp;奶奶送了热水袋，却没有立刻离开，她跟着程十鸢进了她的卧室，

&esp;&esp;“这屋里有一扇窗不好关严，今晚风大，我帮你看看关好没有。”

&esp;&esp;路北尧不放心她待在程十鸢的房间里，也跟进来站在门口守着。

&esp;&esp;这奶奶还真?是没撒谎，她把窗帘拉开，有一扇窗户的木框有些变形了，这会儿正呼呼地往屋里灌风。

&esp;&esp;她颤颤巍巍地踮起脚尖，拉住窗户的把手，手上用?巧劲，往里使劲一拉，咔哒一声，窗框卡严实?了，风也停了。

&esp;&esp;她腼腆一笑，

&esp;&esp;“把热水袋捂在脚边，又没有冷风吹进来，这下就不会冷了。你们休息吧，我先走了。”

&esp;&esp;她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程十鸢突然问，

&esp;&esp;“奶奶，您是苗族吗？”

&esp;&esp;奶奶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耳垂上的一个苗银吊穗耳坠，她脸上的笑容就像是散沙一般，被风一吹，就消散了。

&esp;&esp;“嗯。”

&esp;&esp;她点点头，算是应了程十鸢的问题，步子没停，一瘸一拐地继续往外面走。

&esp;&esp;程十鸢继续追问，“鹿村的村民都是汉族，您怎么会嫁到这边的？”

&esp;&esp;奶奶停下脚步，回过头，眼神和?程十鸢对视上，她的眼角虽然布满皱纹，但是眼神清澈干净，带着审视的目光，像是在判断程十鸢值不值得相信。

&esp;&esp;过了半晌，她一瘸一拐地走到门边，把门关好，转身?，脊背抵着门板，悄声说，

&esp;&esp;“我不是嫁进来的，我是被人关在这里的。”

&esp;&esp;

&esp;&esp;奶奶的普通话?不大标准，还好她说话?很慢，而?且吐字清楚，这?才把她的故事原原本本地呈现了出来。

&esp;&esp;故事要从46年前说起，那一年奶奶才16岁。

&esp;&esp;奶奶姓龙，确实?是苗族，她出生于一个苗医世家，自小就跟着阿妈学习苗医。

&esp;&esp;出事的那天，她和阿爸进山捡草药，遇到大暴雨，阿爸从悬崖上跌落，摔断了腿。而龙奶奶一个16岁的少女，根本背不动正值壮年的男人。

&esp;&esp;她给阿爸简单包扎后，把他安顿在一处山洞里避雨，自己下山去找人回来救阿爸。

&esp;&esp;但当时雨天连成一片，她对这?片山头又不熟悉，大雨滂沱中根本辨不清来时的路，就是这?时候，她遇到了鹿永福的父亲鹿成仁。

&esp;&esp;鹿成仁的长相看起来很憨厚，说话?也很慈祥，他对龙奶奶说，雨太大了，下山的路被山体?滑坡挡住了，她现在强行下山会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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