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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用了！&rdo;罗大奶奶道，&ldo;爹让我跟你说这话的意思，也是怕你请侯爷出面。&rdo;说着，她面色微赧，&ldo;爹的意思，与其为他cao心，不如让侯爷帮你大哥谋个好差事。以后你和谆哥也有个依靠。&rdo;罗大老爷估计是想丢卒保帅。而且罗大老爷要是继续为官，说不定会影响罗振兴的升迁。十一娘忙道：&ldo;嫂嫂放心，这件事我会和侯爷说的。&rdo;罗大奶奶该说的话说出了口，笑着端了茶，和十一娘说了几句闲话就告辞了。下午文姨娘准时过来，十一娘问她：&ldo;你和琥珀两个人忙不忙得过来？要不要再叫个丫鬟过来帮帮忙？&rdo;文姨娘想了想，笑道：&ldo;要是能叫个丫鬟过来帮忙那是最好，要是一时没有合适的，可能要多花两天的功夫。只是不知道夫人急不急？要是急着要，请琥珀姑娘辛苦点，晚上和我再翻翻帐册，也能把这两天的进度赶回来！&rdo;十一娘很喜欢文姨娘这种态度。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ldo;我院子里的丫鬟你随便挑一个。别到时候和我抱怨没人手！&rdo;文姨娘目露诧异。十一娘笑了笑，叫了竺香进来：&ldo;陪文姨娘去挑个丫鬟！&rdo;自己起身去内室睡觉去了。文姨娘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十一娘一觉醒来，已经是申初。知道滨菊陪着贞姐儿在水榭绣花，文姨娘挑了秀兰去帮忙，她微微点头，和竺香挑明天去慈源寺上香的衣裳。周夫人笑道：&ldo;穿宝蓝色直裰的是王源，穿蜜合色直裰的是王泽。&rdo;又问，&ldo;你觉得怎样？&rdo;周夫人介绍的是王家十九公子王源。他是正主子，也不怪他有些拘谨。十一娘含蓄地道：&ldo;两位公子都是一表人才。&rdo;也就是看外表还是满意的。周夫人笑着，随口说起王泽来：&ldo;……是个族侄。他父亲从小得了个哮喘，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全靠公中例钱和母亲给人做些针线度日。好在他从小就是个懂事、沉稳的，家里的事帮着担了一大半不说，三姑六婆有什么事他也喜欢帮一把，因此家里上上下下都喜欢。这次十九来慈源寺，定是我那嫂嫂不放心，所以特意请他来相陪。&rdo;十一娘有些意外。她见王泽不卑不亢，带着几份磊落，没想到家境如此不顺当。他这样的年纪有这样的气度，实属难得。&ldo;十六公子一看就是个妥当的人。&rdo;十一娘赞道，&ldo;难怪要请他来相陪。&rdo;&ldo;只可惜受了家里的拖累。&rdo;周夫人叹道，&ldo;他今年开始就没去族学上学，而是跟着家里的管事开始学着管理内务。&rdo;十分婉惜的样子。十一娘有些吃惊。她看王泽对答娴熟，还以为他早已出来做事了。周夫人看了还以为十一娘是在惊讶王家为什么不资助王泽继续求学。忙解释道：&ldo;我们王家虽然子弟众多，也有人科举入仕做到了封疆大吏的。可像十六两兄弟这样，小小年纪就都中了秀才的，也还是头一次遇到。又怎么不希望他能继续求学，为我们王家光耀门楣！&rdo;&ldo;十六公子是秀才？&rdo;十一娘错愕地打断了周夫人的话。周夫人苦笑着点头：&ldo;他和他胞弟去年一起中了秀才！&rdo;&ldo;那……&rdo;十一娘一开口就知道自己失言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如果不是有特殊的原因，像王泽这样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而且是两兄弟同时考中的，王家岂有不供他读书的道理。她补救道：&ldo;镇南侯府真是人才辈出啊！&rdo;&ldo;也要能读出来才行啊！&rdo;周夫人道，&ldo;为十六不读书的事，我大哥还亲自去了他们家一趟。当着我那哥哥的面承诺，每年从自己的月例中拔出四十两银子来供他们兄弟两人读书。可十六他执意不肯。说自己是长子，父亲患病，理应担负起奉养双亲的责任来。请大哥帮他在府里找个差事。&rdo;说着，周夫人露出几份无奈来。&ldo;也不怪这孩子生出这样的心思来。每年公中的例钱连我那哥哥看病吃药都不够，更别说是家里的日常嚼用。还有两个孩子读书，笔墨纸砚，先生的束修，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却一分钱也不能少。早些年，我那嫂嫂典当些嫁妆，外家帮衬帮衬，这日子也还能往下过。可自从六年前他外祖父去世之后，他舅舅当家，见我那哥哥是个扶不起来的，渐渐也就少了走动。我嫂嫂怕耽搁了孩子们的前程，针线一做就是一整夜，两年前就熬坏了眼睛，还一直硬挺着。&rdo;十一娘默然。原来什么时候都有这样的故事……而夫人说起这些家长里短的事则有些刹不住了：&ldo;他也不是信口开河说的这话。一来他是长子，是撑门户的人。他有了秀才的功名，人来人往也没人敢轻瞧他。二来他兄弟今年才十三岁，与其两个人都这样饥一顿饱一顿地，还不如他出来做事，即可以节省一大笔开销，还可以全力支持弟弟考取功名。&rdo;只怕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童生到秀才这一级相对要容易一些，可从秀才到进士，却不是三、五年可以做到的。王家能资助他三年、五年，能不能资助他十年、二十年。何况他们兄弟年纪渐长，要娶妻生子，要养家糊口，要奉养双亲，这四十两银子只怕是杯水车薪，远远不够。可如果让周夫人的大哥再多出一点，其他的亲戚又会怎么想？会不会因此也要求同样的待遇？会不会因此而得罪其他的亲戚？十一娘微微点头：&ldo;十六公子到是个通透的人。&rdo;周夫人见她理解，松了口气。毕竟谁也不愿意有个苛刻宗亲的名声！她想到前几天回娘家时听到的一些事。&ldo;只可惜他舅舅是个鼠目寸光的。&rdo;周夫人说着，眉头微蹙，&ldo;他外祖父在的时候，见十六聪明伶俐，又孝顺懂事，想亲上加亲，把他表妹许配给他。后来两家不大走动，这事也就没人提了。去年他们两兄弟一起中了秀才，他舅舅又提起这桩事来。当时我的一个婶婶正帮十六提亲，两家人也对了面，请了媒人，就等着交换庚帖小定了。他舅舅天天上门说，偏偏我那嫂嫂又惦记着想着当年外家的资助之恩，这门亲事自然就搅了。&rdo;她说着，目露不屑，&ldo;今年开春十六应了府里的差事。我那嫂嫂哭了几场，寻思着这书不读了，总不能在婚事上再亏待这个儿子。东挪西凑了百把两银子，请了媒人去他舅舅那里求亲。结果他舅舅的口风全变了，根本不承认有这事，还说自家的闺女早就定了亲。把我那嫂嫂气得在家里躺了好几天。连前两天外甥成亲都没有去喝喜酒。&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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