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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银绒:“?!”
&esp;&esp;城阳牧秋个子高,手掌也大,蒲扇似的巴掌落下,银绒很快就扭动挣扎起来,边哭边求饶,一连串地保证“再也不敢耍心机,一定认认真真背书。”
&esp;&esp;一边“哥哥”、“仙尊”地乱叫,“我错了!以后你老人家说什么,我就听什么,绝不敢偷奸耍滑!”
&esp;&esp;城阳老祖手下却没留情,顺便把毁了药田的郁闷一起发泄出去,这顿打得颇为痛快。虽然巴掌远不如鞭子,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算惩罚,更与戒律堂的板子不可同日而语,但也打得热辣辣的,身后一片滚烫。
&esp;&esp;明明不如从前师父罚的厉害,可银绒愣是感到一阵莫名的羞窘——这是破天荒的感觉,被东柳带着在红袖楼听墙脚、甚至从前同城阳牧秋双修的时候,他都不知羞窘为何物。
&esp;&esp;可这一回,莫名的,倒轮到银绒害臊了。
&esp;&esp;他不想把滚烫的屁股挨在蒲团上,便规规矩矩地站起身,磕磕巴巴地背诵了起来:“守气者能含阴阳之气,以,以生毛羽,得飞仙道,名曰小自然,故神有广狭,知有深浅,明有大小……夫守、守道之法……”
&esp;&esp;城阳牧秋错把这因羞窘而换来的片刻老实,当做‘被打怕了’,竟从随身的储物袋里抽出一条细长的教鞭,准备在小狐狸背不下去的时候,再抽几下用以督促。
&esp;&esp;可银绒竟然出乎意料的,一口气背了整本书的十之八九!
&esp;&esp;到后边实在背不下去,银绒便紧张地垂下毛绒绒的狐耳,整个人向后退,虚虚地贴在墙上,似是要护住屁股,唯见一条毛绒蓬松的大尾巴垂在红裘之外,露出个白白的尾巴尖儿。
&esp;&esp;城阳牧秋却没再打他,眸中闪过一丝惊异,语气倒是一贯的高深平板:“还可以,比本尊想象的要好。”起止比他想象的要好,短短三日的功夫,便能背出一本书来,简直比他那最得意的首徒景岑还要聪慧些。
&esp;&esp;听这话头,想必是不用履行“错一字打一板子”的诺言了,银绒松了口气,讨好地龇出一口小白牙:“我只是记性好一点,但资质很差,背会了也用不出。”
&esp;&esp;师父为了传他功法,其实也没少打他,但最后证明,银绒的资质太差,背熟了也无济于事,修为进展得事倍功半。
&esp;&esp;城阳牧秋却与东柳道君的教育理念截然相反:“读书千遍其义自见,先背几本再说。”
&esp;&esp;银绒于是开启了苦逼的学习模式。
&esp;&esp;城阳老祖贵为第一仙门的掌门仙尊,性格却像个不问世事的宅男,山中无岁月,一转眼,银绒已经背了十七八本薄厚不一的杂书,有人族、妖族通用的入门练气筑基篇,也有不知从哪里淘来的妖族秘法,除了背书,城阳牧秋只勒令银绒做一件事,便是盘膝打坐,吸收日月精华,自由调动体内灵流。
&esp;&esp;即便学习任务如此繁重,银绒还是没有将自己的“取丹计划”束之高阁,抽空察言观色,只要发现老祖没有抄起细长的教鞭揍人的预兆,便意意思思地凑过去,甩着毛绒绒的大尾巴,一口一个甜甜的“掌门哥哥”,不是添茶,就是研墨,俨然替代了傀儡侍从,成了城阳掌门的贴心小书童。
&esp;&esp;城阳牧秋无论赶走他多少次,再过一会儿,少年又涎皮赖脸地蹭回来,笑出两颗尖尖的小犬牙,软乎乎地叫一声“哥哥”,好像无论怎么横眉冷对,都磨不灭他的热情,永远是那个糯叽叽撒娇的小毛团儿。
&esp;&esp;城阳牧秋最后被他弄得没了脾气,干脆无视,默认了小狐狸精在自己的书房角落里占据一席之地。
&esp;&esp;这一日,银绒背完了书,照例甩着蓬松毛绒的大尾巴蹭过去:“掌门哥哥,要添茶吗?”
&esp;&esp;城阳牧秋眼皮都没掀一下。
&esp;&esp;银绒也不气馁,心里盘算着:自家炉鼎好像懒得搭理自己了,最近都没怎么赶人。师父曾经教导过“烈女怕缠郎”,什么无情道?什么童子鸡,任老祖再三贞九烈,只要自己持之以恒,总能把妖丹骗到手的。
&esp;&esp;肢体接触就是第一步。
&esp;&esp;自打他们重逢之后,城阳老祖便对他避如蛇蝎,银绒决定趁着最近他老人家态度软化,趁热打铁。
&esp;&esp;该如何接触呢?
&esp;&esp;不经意地碰一下手?不行,仙尊眼观六路,仿佛后脑勺也长眼睛,绝对无法成功;借着倒茶的由头,故意把茶水泼他身上,再去擦?不行,下一刻自己就能变成张毛顺条靓的狐狸皮。
&esp;&esp;银绒思来想去,觉得只有化出原形可行——一只狐狸钻进怀里,可丝毫没有暧昧意味,再说,谁能拒绝可爱的毛团儿呢?
&esp;&esp;于是,城阳牧秋余光扫见,立在平头案一旁的狐耳少年,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怎么看都不像是憋着好主意,果然,片刻后便原地消失,紧接着一只赤色毛团儿热情地蹿了上来。
&esp;&esp;城阳牧秋轻而易举单手拈住他,银绒投怀送抱的动作被迫停止,挥舞着四只爪爪,“嘤嘤嘤”地抗议,连一对狐耳也向后背过去,显得小脑袋特别圆。
&esp;&esp;“别动。”城阳牧秋起身,拎着银绒出了书房,嫌弃道,“一身毛。”
&esp;&esp;银绒:“……”你妈的,我的毛又顺又厚,多少妖羡慕还羡慕不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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