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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节（第2页）

&esp;&esp;林沫被童砚那轻描淡写的眼神一扫，顿时也感觉亚历山大。

&esp;&esp;这人身上就是有那种军人般的气场，很强势，很有压迫性。

&esp;&esp;林沫在他面前就跟个小学生似的，一点不敢造次。

&esp;&esp;她缓步走过去，声音能听出些紧张：“你好，童、童先生。”

&esp;&esp;林沫一般称呼比她年长的人都是带姓喊大哥的，就是面对童砚不敢喊童大哥，只能正正经经喊一声童先生。

&esp;&esp;童先生这个人也是格外正经，他并没有故作客套地让林沫改个亲近些的称呼，反倒他自己就挺客客气气地帮林沫拉了下座椅示意她坐下，随后淡着声道：“林小姐找我有事？”

&esp;&esp;“嗯。”林沫依旧是像小学生见班主任似的乖乖坐下，她不敢耽误对方太多时间，直接开门见山，“童先生有没有觉得，包括您妹妹在内，整个实验室的科研人员状态都非常糟？”

&esp;&esp;童砚目光微顿了一下，将他手上正修改的文件报告合上。

&esp;&esp;他看了林沫一会儿，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了几下，才斟酌着道：“我知道。”

&esp;&esp;“那您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esp;&esp;林沫觉得童砚应该是知道原因的。

&esp;&esp;因为他自己也是那些状态糟糕的科研人员中的一员！

&esp;&esp;他眼底一圈乌青，嘴唇上也有上火破皮留下的痕迹，整个人看上去同样狼狈，但比起其他人要稍好一些。

&esp;&esp;童砚没立刻回答林沫的话，他稍抿了抿唇。

&esp;&esp;只是这么个抿唇的动作，便也牵扯到唇上的破皮。

&esp;&esp;于是他又将唇抿得更紧，不动声色舔舐唇上血丝。

&esp;&esp;好半晌，才叹了口气，声音沉重道：“其实不仅是科研人员，这样的世道里，大家状态都很糟糕。”

&esp;&esp;林沫皱眉：“但只有你们这些科研人员，状态最糟！特别是童杳，她几乎是肉眼可见地一天比一天憔悴，你身为她哥哥，难道就不担心她吗？”

&esp;&esp;她这话隐隐带了些气。

&esp;&esp;实在是她太担心童杳了。

&esp;&esp;她觉得童砚肯定知道原因，但他似乎并不想说。

&esp;&esp;童杳自己也是，她总是轻描淡写地跳开话题，不愿意和林沫细说。

&esp;&esp;林沫语气有点重，就是想逼童砚。

&esp;&esp;果然，听到妹妹一天比一天憔悴，童砚眼里不是没有动容。

&esp;&esp;这个钢铁般气场强势的男人，眼底终于泄露出一丝疲惫。

&esp;&esp;他抬着眼皮，看向林沫的目光，让林沫心脏蓦地下坠，好像有一座大山压在肩头，让她隐隐喘不过气来。

&esp;&esp;好半晌，极致紧张的林沫，才听到童砚声音惊人的平静：“林小姐经历过高考，在你眼中，那些面临高考的学生是怎样的？”

&esp;&esp;“他们……很累，压力很大。”

&esp;&esp;这几乎是所有人关于高考生的第一印象。

&esp;&esp;林沫当然经历过高考，她自己心态倒是挺好，但也听说过有些人压力太大，彻夜彻夜睡不着。

&esp;&esp;还有些女生因为高考压力，经期紊乱到以为得了什么病。

&esp;&esp;林沫也是经历过高考才知道，过于沉重的压力，真的能让人像得了一场大病似的，迅速憔悴下去。

&esp;&esp;她突然抬眸：“你是说，你们之所以状态糟糕，只是因为压力？”

&esp;&esp;“是啊……”童砚声音很轻，似乎还轻笑了一下，“只是因为压力。”

&esp;&esp;他那语气，自嘲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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