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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节（第1页）

&esp;&esp;这么平淡的一句话，魔身和佛身却都心中一凛，一人抬头直面本尊，一人闭目站在原地，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esp;&esp;魔身摇了摇头，嗤笑道：‘我能自立？’

&esp;&esp;它的这一句话表明了它的态度，可也在暗示着它的打算。

&esp;&esp;在本尊的掌控下，它没有那个能耐自立。但不能自立就不代表它日后还能像现在这样尽心尽力地为本尊谋算。如果它出工不出力的话，本尊也拿它没有办法。

&esp;&esp;这样的谋算已经形同挑衅，如果换了别人，净涪本尊绝对不会放过他。但这样谋算的是魔身，是他的一部分，是他自己。

&esp;&esp;对自己，净涪本尊虽然也能下狠手。但这样已经关乎到了他自己本身的性格，哪怕磨灭了魔身的意识，再度化出一个魔身，面对同样的局面，新化出的魔身也必定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esp;&esp;这是本性，丝毫勉强不得。

&esp;&esp;对于自己，面对自己的本性，净涪本尊也不会勉强，所以他很干脆地给了魔身一个承诺。

&esp;&esp;‘你不能自立，但你会有自由。’

&esp;&esp;这一句话，不单单是对魔身说的，也是说给佛身听的。

&esp;&esp;净涪本尊给予魔身自由，哪怕日后佛身比魔身更为强横，魔身也照旧保有它的自由。

&esp;&esp;得了这么一句话，魔身也很满意，它知道自己的性格，便又得寸进尺地问本尊：‘我为魔身，日后是否和你们平等？’

&esp;&esp;净涪本尊也确实不介意，他点头应道：‘是。’

&esp;&esp;魔身满意道：‘好，今日之言，你等谨记。’

&esp;&esp;留下这么一句话，魔身又遁出识海，重新回了无边暗土。

&esp;&esp;净涪本尊看了一眼身形虽然还是虚淡却绝对比起早前更为凝实的佛身一眼，再不说话，身形散去，径直出了识海。

&esp;&esp;看着仅剩下它自己的识海，佛身笑了一下。周遭虚空自有繁花飘落，暗香浮动，霞光辉耀。

&esp;&esp;它有些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说出了净涪出手

&esp;&esp;司空泽看着心慌乱乎的程沛，叹了口气，视线团团转了一圈。

&esp;&esp;这些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打量着程沛的魔门弟子修为其实不高，顶天了也就筑基期大圆满，连个金丹修为的都没有，更高的就更别说了。如果单单只是这样的话，司空泽拼尽全力也能护持着程沛全身而退。

&esp;&esp;可问题是，司空泽感觉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esp;&esp;确实是没有那么简单。这会儿也就只是因为程沛如今名声不显，也没有做过什么事情显露自己的手段，所以魔门各宗的人目前也就只是传话让自家弟子观望观望而已。一旦等到魔门的人开始试探，程沛又能让他们看在眼里的话，化神境乃至合体境的魔门长老出手也是常事。

&esp;&esp;司空泽左右权衡一二，还是觉得不该冒险。他深呼吸一口气，冷声道：“程沛，冷静！”

&esp;&esp;这一句冷冰冰的话语听在程沛的耳朵里，简直就像是一盘冷水兜头浇了下来，激得程沛浑身一颤，也真的就冷静下来了。

&esp;&esp;司空泽见状，点了点头，问道：“你觉得现在应该怎么办？”

&esp;&esp;程沛冷静下来，也不急着往前走，视线随意一扫，似乎对街边摆放着的各类小摊起了兴趣。他眼中一亮，在一处摊位前站定，拿起摊上一块半臂长的竹片仔细看了两眼。

&esp;&esp;边认真观察着手里的竹片，他边分神问司空泽：“师尊，他们的修为怎么样？”

&esp;&esp;“最高筑基期大圆满，最低也是炼气期大圆满。”司空泽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早前的猜测告诉了程沛，“他们在观察。等观察之后，也不排除有更高修为的修士出手。”

&esp;&esp;程沛将手里的竹片放下，另捡了旁边的一柄小竹剑细看：“师尊你知道妙音寺在这里的驻地吗？”

&esp;&esp;“知道。”司空泽不置可否地答了一句，又问道：“你要去找你大哥？”

&esp;&esp;确实算是一个好主意。

&esp;&esp;比起现在还只是炼气期大圆满又是孤家寡人一个的程沛，净涪修为高不说，背后更有妙音寺作靠。甚至只要他愿意，整个佛门也能成为他的助力。背靠着净涪，程沛可以说是安枕无忧。

&esp;&esp;可问题也有。

&esp;&esp;净涪毕竟已经是净涪，不再是程涪，他是正式出家皈依的僧侣。程沛找上门去，一次两次还好说，次数多了就是麻烦。更何况，程沛真的要一辈子靠着他大哥？

&esp;&esp;程沛沉默半响，放下手里的竹剑，在摊位主人殷殷的招待声中随手捡了两件小玩意，放下银子就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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