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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节（第1页）

&esp;&esp;嗯。

&esp;&esp;味道香甜，外皮酥脆，中间软嫩，有米面特殊的饱腹香气，也有牛乳独有的奶香，被热油一激一催，很香。

&esp;&esp;老夫人刚想说话，回廊里却传来了低沉却急促的声音，“钏儿——”

&esp;&esp;油辣子羊肉米粉

&esp;&esp;含钏回过头，徐慨紧着一张脸，风尘仆仆地直直闯进来，一见厅堂里就剩了桌老太太和换了衣裳、干干净净的含钏，不由得眉头紧锁，见有外人亦不便再说什么，“打烊了？”

&esp;&esp;含钏笑着摇摇头，先同曹家老夫人介绍徐慨，“这也是咱们邻居，胡同口的秦王爷。”

&esp;&esp;老夫人眼神一转，看眼徐慨，扶着桌角行了个大礼，“老身曹薛氏见过秦王殿下。”

&esp;&esp;徐慨略微颔首，显出了几分在外人跟前天生的自矜和贵气。

&esp;&esp;含钏再给徐慨介绍曹家老夫人，“这位夫人是曹同知的祖母，大年三十刚到京城。”

&esp;&esp;含钏放重语调，着重强调，“将才有来惹事儿的，一上来便直愣愣冲我脸上招呼，便是这位老夫人帮我挡下来的。”

&esp;&esp;徐慨面色瞬时软和下来，向曹家的薛老夫人躬身拱手，“晚生徐慨。”

&esp;&esp;薛老夫人愣了愣神，有些木。

&esp;&esp;含钏便笑着招呼，“还没吃饭呢吧？”唤了小双儿，“灶屋里还剩了些片好的羊肉，昨儿个磨的粗米粉也还有二两，让拉提下了给秦王端上来。”

&esp;&esp;有外人在，徐慨抿着嘴轻车熟路地往里屋走。

&esp;&esp;薛老夫人低垂了头，眼神略微飘荡，不知想了些什么。

&esp;&esp;含钏又同薛老夫人说道了两句，薛老夫人看了眼黢黑的天色，笑着拍了含钏的手背欲离，桌上还有些许糕点没吃了，含钏拿了油纸里三层外三层利利落落地裹上，又将薛老夫人亲送到了门口，便折返进去了。

&esp;&esp;门口候着来接人的妈妈笑着将自家老夫人搀好，“您这一顿饭吃的时辰够长，大郎君问了您两次，听说您在‘时鲜’吃饭，便嘟囔了两句‘祖母出门吃馆子也不带他’便也没说什么了。”

&esp;&esp;京城胡同与江南小巷截然不同，江南的冬夜像被几层薄薄的雾笼罩着，油纸灯透出的光亮也是柔和温婉的。京城胡同里高高悬挂的大红灯笼，亮得耀眼，像是在向天下人昭告，这地界是天子脚下，无论何时何地，脚下皆为亮堂坦途。

&esp;&esp;薛老夫人笑起来，“他便是嘴上咧咧的，都是当了官的人了，仍是敞敞亮。”

&esp;&esp;老妈妈捂嘴也笑，“便是在您这处敞敞亮罢了，咱们家大郎君这才来京城几月？整个正月春节，便没回过几趟家，更甭提在家里吃几顿饭了！今天漕运使司的同僚请客吃吃饭，明天大理寺的友人邀约乘船喝酒——同您胡咧咧，同外头的人那可真是心里有数量的！”

&esp;&esp;薛老夫人欣慰地点点头，走出几步，停了步子，略有疑惑地扭头望向大门紧闭的“时鲜”。

&esp;&esp;小小食肆，竟藏龙卧虎。

&esp;&esp;素有冷峻沉默之名的秦王爷，竟与那位小娘子掌柜如此熟稔？

&esp;&esp;小掌柜一提，那位秦王爷态度竟陡然转翻了个儿。

&esp;&esp;薛老夫人眼光一扫，借着敞亮的灯光，看到了险些与墙砖融为一体的牌匾，这牌匾是拿一片薄薄扁扁的石头片儿做的，显得古朴娴静，上头“时鲜”两个字儿也颇有些意境，下面一个小小的篆体红泥印章坠在牌匾右下方，字体篆得坑坑洼洼的，不太好认。

&esp;&esp;薛老夫人眯了眯眼，方才看清了牌匾的字迹。

&esp;&esp;“贺——”

&esp;&esp;原这家掌柜的姓贺。

&esp;&esp;“老夫人，咱们快回去吧。”身旁的妈妈轻声催促，“京城的隆冬可不比咱们江淮的冬天，您看这积得厚厚的雪——本就才来，老话儿说了初来乍到就容易生病，叫做水土不服。您甭在外面待久了，若是着了凉，大郎君该担心了。”

&esp;&esp;薛老夫人轻轻点了点头，拢紧大氅领口，进了隔壁的宅门。

&esp;&esp;“时鲜”灶屋，徐慨捧着一碗加了油辣子、芫荽、葱花、胡椒粒儿与茱萸酱、韭菜花的大刀羊肉米粉大快朵颐，埋头专心吃饭，米粉剩得不多，徐慨连汤带干货干完，意犹未尽地在灶屋里四下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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