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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2页）

&esp;&esp;墨远宁叹了口气：“l，你有没有对小月说什么话？”

&esp;&esp;l也爽快承认：“我让她放过你，你现在的状态太危险了，你应该尽快离开，墨。”

&esp;&esp;墨远宁没有立刻回答，他的处境怎样，他又怎么会不清楚。

&esp;&esp;他想了下，才说：“l，并不是小月让我留下来的。”

&esp;&esp;这下l露出吃惊的神情：“墨，你疯了吗？”

&esp;&esp;墨远宁知道现在他和l的通话一定是被严密屏蔽了的，不会流露给第三个人知道，于是就笑了笑：“我已经无处可去了，中国已经是‘lx’势力最薄弱的地区，就算我离开这里，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让我彻底避开ichelle。”

&esp;&esp;l不再说话，从画面上看她低着头，似乎是在飞快地思考着什么问题。

&esp;&esp;“lx”就是墨远宁曾经效力过的组织，初代创始人据说是个数学家，于是“l”是数学符号“li”，意即无限，“x”则是任意代号，象征组织的无限可能和千变万化。

&esp;&esp;ichelle则是初代创始人的女儿，如今实际掌控着这个组织的人，墨远宁进组织时，初代创始人已经处于半退隐状态，于是这位大小姐，可以说是他曾经的效忠对象。

&esp;&esp;墨远宁之所以能够暂时脱离组织，也是拜这位大小姐所赐，可他为什么会想要脱离，却也是因她而起。

&esp;&esp;在l沉默的间隙，他略微恍了下神，想起了那位拥有栗色短发，面容总是过于冷肃的女子。

&esp;&esp;她的年龄其实也并不大，仔细算起来，还比他小上一岁。当他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年时，她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女，却已经在权力的中心杀伐决断，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着组织的利益和存亡。

&esp;&esp;她是他生平见过最冷酷的女人，也是他所能想象到女性强悍的极限……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有时候在看着苏季的时候，会觉得她们两个有些相似。

&esp;&esp;同样是千金娇女，一个过早地让鲜血染满了双手；一个被呵护在手心里长大，天真到不知世事。

&esp;&esp;一个从不肯让情绪外露，唯独对着那个人时，才会略微发泄出暴躁的一面；一个却把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还以为自己骗过了所有人。

&esp;&esp;她们在表面上看似乎毫无相似之点，可在内里，却都骄傲又倔强。

&esp;&esp;他只要想到了苏季，就会忍不住把目光一再柔和，直到他想起对面还有l在看着，就合上了眼睛，掩去过多的情绪痕迹。

&esp;&esp;素有人肉超级计算机之称的l在短短几分钟的思考后，突然就得出了结论，她抬起头看着他，目光里有惊讶，也有谴责：“墨，你想利用你的妻子来彻底摆脱ichelle。”

&esp;&esp;墨远宁没有否认，l一出现，他就知道他的计划不可能瞒过她，他们太熟悉，以l的思维速度，不可能串联不起所有的蛛丝马迹。

&esp;&esp;l有些后悔一样地自言自语：“我还去警告你的妻子，让她放过你，天哪，我是你的帮凶。”她像在替苏季指控，“墨，你太残忍。”

&esp;&esp;当一切被人一语道破，像摊开在桌面上的一幅图画，一览无余，墨远宁反倒觉得松了口气。

&esp;&esp;他靠在椅背上，曲起手臂支住下颌，挑了长眉笑着：“怎么会呢？我是真的爱她，并且给了她我生命中宝贵的四年……就算以后再不相见，她也将会唯一得到过我的爱的女人。”

&esp;&esp;轻缓磁性的嗓音还是那么温柔，仿佛在诉说着最美的情话，可吐露出来的话语却如同月光下的刀刃，冰冷到让人全身发寒。

&esp;&esp;这一瞬间，他似乎又变成了当年那个在众多富家千金、社交名媛中周旋的致命杀手，如此残忍，也如此迷人，像是魔鬼的毒药，让人无从抗拒。

&esp;&esp;l仿佛无法置信地看着他，半响才吐出口气：“墨，你果然还是原来的样子。”

&esp;&esp;墨远宁闻言，只是笑了笑，再次轻合上双目：果然他们这种人，一生中不可能有真正动情的时刻。比如无论他再怎么觉得自己深爱着苏季，也还是会在该利用她的时候毫不犹豫。

&esp;&esp;他有时候觉得苏季真的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女子，无论他如何假装哄骗，她都本能般再也不肯相信他——在她对他的真实身份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她真的已经是个奇迹。

&esp;&esp;l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已经收拾起情绪，继续问他：“那么你打算怎么做？不要告诉我太残忍的事情！”

&esp;&esp;一边谴责他太残忍，一边还想知道细节，这种又好奇又怕的样子，让墨远宁忍不住笑了：“说出来就没有神秘感了，让ichelle彻底对我死心的办法，不过就是看我为了另一个女人舍弃生命。”

&esp;&esp;这也是ichelle和苏季最大的共同点了，她们都对他产生过感情。

&esp;&esp;不同之处在于，ichelle的感情是热烈而蛮横的，所以他才不得不用各种方法逃离她的控制。

&esp;&esp;而苏季的感情纯粹又温暖，却在他的刻意引导下快要燃烧殆尽。

&esp;&esp;l大力吸了口气，为他轻描淡写说出这样的话而震惊：“墨，你实在太残忍，没有人性！”

&esp;&esp;墨远宁不再说话，仅是勾起唇角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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