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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弯眼一笑:“那是,人善自有善报,你也不看我这一路追来做了多少好事?至于你们两个,死后能不能下地狱都不一定。没准儿阎王老子嫌你们太脏太臭,直接投畜生道去了!哈哈哈哈……”猫儿觉得自己口才越来越好,不由得骄傲地大笑。白胡子气黑了脸,咬牙切齿,攥紧手指。黑胡子气得血管怦怦直跳,怒吼道:“别说废话,我们手下见功夫!”猫儿嗤笑:“如果你觉得自己能赢,还跑什么?”黑胡子大喝一声,利爪突袭:“纳命来!”猫儿身形未动,银钩已是长剑挽剑花,率先迎战。白胡子身形一晃,亦是直直向猫儿袭去。曲陌一珍珠弹出,逼退白胡子,周围暗卫高手瞬间扑去,在寒风瑟瑟中展开铺天盖地的剿杀。猫儿下马,跛足跑向被扔在地上的娆汐儿,伸手掀开那包裹得密不透风的斗篷,急声问:“汐儿,你没事情吧?”当斗篷掀开的一瞬间,猫儿吓得倒吸了一口气,一屁股跌坐到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胸口一阵起伏,竟扭头干呕了起来。曲陌护在猫儿身侧,当看清楚娆汐儿的样子时,也禁不住皱了皱眉。癫婆娘望向娆汐儿那布满脓疮的溃烂脸庞时,亦觉得心头一颤,无法相信曾经的闭月羞花竟变成这般模样。娆汐儿缓缓张开眼睛,盯着所剩无几的斑斓乱发,眼中充斥了巨大恨意,瞪向猫儿,用不成形的溃烂嘴唇沙哑嘶吼道:“你看清了?这本是你应受的罪,如今却全都照应在我身上!猫儿,我诅咒你,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永远孤苦无依!诅咒你下十八层地狱!”猫儿没想到娆汐儿竟然如此恨自己,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花耗快速靠近,跳下马,蹲下身,虽不明白娆汐儿为何诅咒猫儿,但当看到娆汐儿那惨不忍睹的样子时,还是被生生吓了一跳。娆汐儿一见花耗,当即尖叫起来,忙用斗篷将自己包裹住,嘶吼道:“躲开,躲开,我不要见你!躲开!躲开!”继而恶毒尖锐地叫道:“猫儿,你下地狱去!下地狱去!永世不得超生!我恨你!恨你!恨你!”娆汐儿的恨意刺穿了猫儿的耳膜,令她恍然回神,在地上噌地爬起,冲娆汐儿大吼道:“你夺取我的身份,霸占我的娘娘,贪恋荣华,连三娘都不要了,还有脸在这里说我恨你?告诉你,花小离,我猫儿自始至终都不喜欢你,一直都不!如今,更讨厌你的自私和无情!别以为你如今凄惨,就有理由恨我,若非你尝试痛苦滋味,又怎么会说出实情,让我知道还有娘亲活在世上!但是,三娘让我照顾你,你就别在那里哼哼唧唧闹死,挺住了,我去给你要解药,若死了,你也就恨不到我了!”猫儿转身,抽出身后大刀就扑向“西葫二老”,气极地乱砍一通,招招索命,决计不留一分力气,大声怒吼道:“拿解药来!”白胡子不慎被猫儿砍了一刀,整条臂膀脱离身体掉落地上,在血液喷薄间嘶吼道:“你等小人,使计将一个假货指给我!那女子身体里根本不曾中有‘睡岁盅’!但经我手,岂会让她活的安稳?哈哈……哈哈哈……看见了吧?她现在就是毒人,谁碰谁就会变成那个鬼模样!”白胡子捂住断臂,冲娆汐儿阴森森咬牙道:“你不是恨他们吗?那就用你的腐烂触碰他们,让他们都一同腐烂致死吧!”猫儿恼怒白胡子的调唆,一刀劈下,将白胡子由中间劈成两半,肉身一分,手指都不曾抽动一下,人便彻底死掉了。黑胡子见白胡子死了,眼含暴怒悲切,疯了般向猫儿杀来,却被银钩一剑刺穿,身子缓缓滑落在地上,扑起了一片尘土。娆汐儿闪躲开花耗的关心,强撑起身子,在众人不察中突然冲向猫儿!她要让猫儿与她一样,不!得!好!死!猫儿微愣,眼见娆汐儿眼含报复快感地扑进,却在三步之遥的地方被数个暗器“关照”,身子一软,倒在地上,满目狰狞地抽搐着。娆汐儿充满恨意地望向猫儿,身上的脓包污血破裂,沿着腐烂的手指流淌,发出阵阵恶臭,巨大的痛苦折磨着她的身体,只有靠灵魂的恶毒,方可苟延残喘下去。猫儿靠近,望着娆汐儿凄惨的样子,心中即便气恼她不分好赖,也可怜她如此下场。她伸手从怀中抓出小白团,对娆汐儿道:“它能解毒,你张开嘴,我给你几滴它的……”话音未落,积攒了一肚子尿水的小白团被猫儿这么一拎动,当即顾不得羞耻之心,就这么哗啦啦地撒出热尿,直接淋到娆汐儿溃烂的脸上,娆汐儿直觉得犹如上了消毒药水般锥心疼痛。娆汐儿嘶声尖叫,本就心胸狭窄现更恼羞成怒,以为猫儿故意羞辱自己,一口子堵在胸口吐不出,满眼只剩下无尽恨意,偏偏身子动不得分毫,不然定要扑到猫儿身上,传染给她所有的病毒!绝望中,娆汐儿仰望蔚蓝天际,觉得那是三娘温柔的怀抱,心中酸楚泛滥,想着自己所作所为,竟生生害死了娘。她眼角缓缓流出一滴泪水,用最后一口气唤了声“娘……”娆汐儿就这么死了,连眼睛都没有闭上。猫儿望着娆汐儿那惨不忍睹的样子,鼻子发酸,伸手将小白团抱入怀中,轻轻坐到娆汐儿身边,喃喃地道:“汐儿,我不是要让小白团用尿淋你的,本事想让它给你几滴血来解毒。可它是动物,它不懂我的意思,你应该懂的。可是,你从来就不懂我,也从来不喜欢我。为我命,占我名,失快乐,葬灵魂,值得吗,汐儿?是花小篱,还是娆汐儿真的那么重要吗?你不觉得做花小篱会更快乐吗?汐儿,我们是一辈子成不了朋友的,追求是如此的不同啊。你羡慕我拥有的比你多吗?可是,在不知道娘娘是我亲娘前,这世界没有猫儿的亲人,只剩下猫儿一人,而你,却有三娘和小锄头。我是羡慕你的,真的,羡慕你可以在三娘身边,羡慕三娘可以为你梳头发,羡慕小锄头叫你姐姐。这些,你都听不到了是吧?若是能听见,就去告诉三娘,说猫儿不怨她骗了我,让她安息吧。”瑶池终原母女情在一片火海中,娆汐儿的名字与花小篱的身子一同化为灰烬,被风一吹,消失得无影无踪,寻不到昨日粉黛的美丽,也看不到今日丑陋的面容。花小篱百般怨恨,千般算计,到最后确实将自己绕在其中,遭遇惨死,也算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当一切尘埃落定,猫儿提了一坛子竹叶青,怀抱小白团仰望着片片雪花飘飞,想着那些孰是孰非,在嫣然一笑间,不知不觉悄然睡去,这一睡,便是三天,吓得众人混乱不堪。癫婆娘刚得了女儿,还没来得及感觉喜悦,便被那铺天盖地的恐惧威胁,整颗心,犹如颤抖在刀尖上,在猫儿酣睡时刻寸寸滴血。花耗从癫婆娘口中得知关于猫儿身上所发生的一切,心痛不已中,请求曲陌下旨赐婚。曲陌站在猫儿床边,非常直白地道:“若可以下旨,孤只愿猫儿为后。”银钩攥紧手中的“梵间”,如此冰凉刺骨的真实存在,却留不住猫儿性命,只觉得这被世人追捧的宝贝,不过是世间最可怕的荒谬笑话。在猫儿一直不肯醒来的第二天,所有人变得易怒,暴躁,不安,恐惧,敏感……凝望着猫儿那张越发苍白的笑脸,银钩一遍遍换着她的名,由情意绵绵的诱拐之音,到苦涩沙哑的疑惑不安,再到撕心裂肺的暴躁癫狂,众人看在眼中,不由得泪染眼眶。银钩说:“猫儿,你醒来,看我跳舞给你看,可好?”银钩说:“猫儿,你再贪睡,可是要打屁股的。”银钩说:“猫娃,你次次丢弃我,这次,你若是再不要我,我即便追到地府,也要撕裂了呢这颗黑心顽石!”银钩说:“猫娃,你可曾记得,你说要给我一个家,我等着和你去祭拜花圃村里的爹娘。”银钩说:“猫娃,你狠心!你睡吧,不要理我,什么时候断气了,我就躺在你身边,一起下葬!”就在众人神经若断弦般危险时,猫儿终于颤抖着睫毛张开眼睛,冲红眼的银钩虚弱一笑,沙哑道:“银钩,你又唠叨了。”银钩恨声咒骂道:“再不起来吃饭,看我不念叨得你耳朵冒烟!”猫儿咧嘴一笑,银钩瞬间将猫儿抱入怀中,把头窝在猫儿颈间,将那一直含在眼中的泪水隐入猫儿衣衫,不让他人窥视。猫儿觉得脖子有些凉,无力地推了推银钩,问:“银钩,你流口水了?”银钩摇头:“没有。”猫儿又问:“你哭了?”银钩坚决否认:“没有。”猫儿疑惑,又问:“那就是流鼻血了,我脖子都湿了。”银钩胸口震动,闷声笑道:“你还是当我哭了吧。”猫儿环视伫立在周围的众人,眨了下大眼睛,伸手抱住银钩腰肢,对众人道:“银钩没哭,是淌口水了。”银钩的唇亲吻上猫儿的颈项,猫儿一震,听见银钩沙哑道:“小东西,还是你护着我。”不过,他倒是觉得说自己对着刚醒过来的猫儿淌口水,还真有点……让人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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