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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节（第2页）

&esp;&esp;雷虎揉开纸团，他没读过书，不认识上面的字，但他却认识右下角那方朱红大印，那是朝廷的火印关防，他曾在陈登的信件中见过多次。

&esp;&esp;雷虎的面色沉了下去，在火把的照耀下，闪着腾腾杀气，他将纸团递给陈适，两只眼睛死盯着蒋兴，问：“上面写的什么？”

&esp;&esp;陈适展开一看，从容念道：“雷虎乡野刁赖出身，纠集草寇，荡我神都，弑我亲藩，污我子女，掠我财物，戮我士庶，此仇人神俱愤，不共戴天，尔等有迷途知返、弃暗投明者，不问前愆，若献贼首阙下，赏黄金千两，封万户侯！”

&esp;&esp;他的吐词清楚流利，没有片刻停顿，仿佛那上面真的印着这些文字，而他只是照着念而已。

&esp;&esp;若不是蒋兴听人说过这告示上的内容，想必也会认为他说的是真的，他终于明白过来，这人看着不声不响，却是条见血封喉的毒蛇。

&esp;&esp;“你胡说！那上面写的分明是……是……”

&esp;&esp;他并没有说完这句话，因为就在他开口的同时，雷虎绕到了他的身后，揪着他的头发，一手抽出腰刀，如杀鸡般利落地割破了他的喉咙。

&esp;&esp;蒋兴捂着不断喷血的脖子，就这么倒在地上，四肢抽搐了几下，随后，彻底恢复安静。

&esp;&esp;猎狗欢快地扑上去，撕咬他的尸体。

&esp;&esp;雷虎收刀入鞘，冷冷地扫视着这群吓得目瞪口呆的人：“背叛我的人，就是这个下场，现在，你们还有谁想要再试试吗？”

&esp;&esp;待人群散尽，空气中还漂浮着淡淡的血腥味，马上就到十五了，月亮圆得诡异。

&esp;&esp;陈适仿佛失去了全身力气，双腿一软，跌坐在地，缓了好一会儿，才去揭开沈葭头上的麻袋。

&esp;&esp;沈葭满脸泪痕，却是喜极而泣的泪水。

&esp;&esp;她现在知道怀钰在哪儿了，他就在这儿，离她很近，一墙之隔。

&esp;&esp;一墙之隔——

&esp;&esp;蒋瑞如无头苍蝇一般乱跑着，很快引来了城外晋军的注意，两名士兵跳出来，将他押在地上，蒋瑞高高举起右手，那是半张告示。

&esp;&esp;他哭喊着：“别杀我！我知道画像上的人在哪儿！”

&esp;&esp;会议

&esp;&esp;晋军营地，中军帐，深夜。

&esp;&esp;“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esp;&esp;“画……画像上的人，还……还活着……”

&esp;&esp;蒋瑞结结巴巴，眼前这位高大的将军令他害怕，他的神情太狂热，双眼明亮得摄人，像燃烧着两簇烈焰，他害怕自己说错哪句话，就会被他一刀杀了。

&esp;&esp;“不，”怀钰一个字一个字地纠正他，“你的原话是，‘大肚婆还活着，在城里’。”

&esp;&esp;“是……是。”

&esp;&esp;“你为什么叫她大肚婆？”

&esp;&esp;蒋瑞怔住，他并不知道画像上的女人是什么身份，只是按蒋兴教的行事。

&esp;&esp;大肚婆是乞活军的士兵给沈葭取的绰号，因为他们不知道沈葭的名字，只知道她是军师的女人，从天津到襄阳的一路上，她很少与人来往，说话也低着头，唯一留给人印象的就是那大腹便便的孕肚，所以大家背地里就这么叫她。

&esp;&esp;“都……都这么喊她，将军，不是我一个人……”

&esp;&esp;“回答我的问题！”

&esp;&esp;怀钰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吓得蒋瑞魂不附体，话说得更不清楚了。

&esp;&esp;谢翊推开怀钰，问蒋瑞：“她是不是怀孕了？”

&esp;&esp;相比起怀钰，他显得更加温和，蒋瑞被安抚下来，答道：“是……她生了一个孩子……”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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