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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第3页）

&esp;&esp;言多必有失，王子琼从进入这刑部衙门开始，就抱定主意做个泥胎菩萨，不开口不说话，反正陪审嘛，走个过场就行。

&esp;&esp;听见胡世祯的问话，王子琼笑眯眯道：“胡大人是此案主审，你做主就是。”

&esp;&esp;胡世祯：“……”

&esp;&esp;胡世祯暗骂了声老狐狸，又扭头去问蓟青：“蓟大人觉得呢？”

&esp;&esp;蓟青却是个实心眼子，有问必答：“不如给原告也加把凳子？”

&esp;&esp;胡世祯一听，好嘛，大家都坐着审，像什么话？

&esp;&esp;可仔细一琢磨，还真没有比这更好的主意了，总比站着审好些罢？不然朝廷体面何在？威仪何在？

&esp;&esp;胡世祯清清嗓子，正想吩咐手下人给陈适也看座，怀钰就不耐烦地开口了：“商议完没？完了就赶紧开审，我赶着回家吃午饭。站着就站着，就这么点破事儿也值得你们讨论半天。”

&esp;&esp;胡世祯擦着满头冷汗，心想：得，那大家都站着审好了。

&esp;&esp;怀钰似看出他心中所想，道：“你们坐。”

&esp;&esp;无一人有动作，怀钰又冷冷道：“怎么？椅子上有针，不敢坐，要我请你们？”

&esp;&esp;此话一出，众人忙不迭落座了。

&esp;&esp;几名师爷可不敢坐全部，只把着角儿坐了，屁股大半悬空，简直比站着还难受。

&esp;&esp;原告被告均已到场，终于可以开审，胡世祯宣布带证人。

&esp;&esp;第一位被传唤的证人是名瘦高男子，约莫三十来岁，面皮白净，人中短，嘴唇薄，长着副活不长的短命相，被两名衙役带到大堂后，战战兢兢地跪下。

&esp;&esp;“堂下何人？何方人氏？以何业为生？”胡世祯问道。

&esp;&esp;男子深深地趴伏下去，颤着声答道：“禀青天大老爷，小人姓尹，名六德，江苏淮安府人士，是名手艺人，平日以扎灯笼勉强糊生。”

&esp;&esp;胡世祯唔了一声，这些在尹六德的口供上都有记载，他重问一遍不过是走个过场，一是为了验明正身，二是防止某些证人上了堂有翻供的情况。

&esp;&esp;“犯妇刘尹氏是你什么人？”

&esp;&esp;“是小人妹子。”

&esp;&esp;“她犯了何罪？”

&esp;&esp;尹六德迟疑一瞬，显然不太想回答。

&esp;&esp;胡世祯断喝道：“回本官的话！”

&esp;&esp;青天大老爷发了官威，尹六德吓得身子狂抖，不敢不说，额头贴着冰冷的地砖，结结巴巴道：“回……回大人的话，她……她杀了她男人，大卸……大卸八块。”

&esp;&esp;此话一出，人人惊愕不已，杀了自己丈夫？还是大卸八块这样残忍的手法？这娘们儿可真歹毒呀！

&esp;&esp;人们此起彼伏地倒抽着冷气，也有些人不明就里地低声讨论，现在不是在审扶风王夺妻一案吗？怎么又扯到淮安的杀夫案了？这两桩案子八杆子打不着啊。

&esp;&esp;胡世祯问道：“四月初十，有人看见你在平桥墓地一带出没，夜里掘坟盗尸，可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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