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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江东（第2页）

&esp;&esp;纵使……纵使所有的一切都做到了，真的、真的有人会赶过来吗？

&esp;&esp;马蹄哒哒，江雪纷飞。定水河西岸空空如也。

&esp;&esp;已行至定水河中央。

&esp;&esp;这种恶劣的天气，马儿跑得并不快，但饶是如此，风声仍然立刻便灌了玉疏一耳朵，只是她仍听到赫戎在她耳

&esp;&esp;边说：

&esp;&esp;“小乌兰说你不知道你是谁？”

&esp;&esp;“那就嫁给我，当我的新娘。”

&esp;&esp;“我会为你重新打回这江山，然后将它捧到你面前来。”

&esp;&esp;玉疏忽而一笑，比花更娇，比月更皎。可那笑容转瞬即逝，她很快又流下泪来，滴水成冰，这颗泪凝在她脸

&esp;&esp;上。

&esp;&esp;她缓缓启唇，说了一句什么。

&esp;&esp;赫戎没听清她的话，只是却猜出了她的口型。

&esp;&esp;她说：“我能等得到么?”

&esp;&esp;赫戎问：“是不是这句？”玉疏却不肯答了，赫戎也不再问，只是扬手又挥了一鞭。

&esp;&esp;马儿吃痛，挥着蹄子奔了出去。

&esp;&esp;玉疏被颠得有些厉害，忽然听赫戎笑了笑，带着势在必得的狂傲，道：“等得到。”

&esp;&esp;隆、隆、隆！

&esp;&esp;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她听到了整齐的马蹄声，声如惊雷，气势万钧。

&esp;&esp;在隆隆的惊雷里，她听到有人温柔地叫：“宴宴。”

&esp;&esp;“宴宴。”

&esp;&esp;玉疏第三次抬眼，望着越来越远的西岸，那里仍然只有那株已死的胡杨，孤零零躺着，向死而生，黑褐的树干

&esp;&esp;上盖满了苍凉的雪。

&esp;&esp;没有人来。

&esp;&esp;她喃喃道：“是啊，等得到的。”或许只是她的错觉，从她眼睛看不见那天开始，她只能靠耳朵之后，便常有

&esp;&esp;幻觉，甚至常常听见他在喊：

&esp;&esp;“宴宴。”

&esp;&esp;瞧，她现在又听到了。

&esp;&esp;咫尺天涯的大楚，她此生唯一的机会，他们牺牲了那么多，为她换来的机会。一旦过了河……

&esp;&esp;玉疏垂下眼睛，用冰凉的手，缓缓捂住了快跳出来的一颗心。

&esp;&esp;东岸的金国边境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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