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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雁（第2页）

&esp;&esp;“因而我不哭。”

&esp;&esp;玉疏问：“你那么笃定自己将来能报仇吗？凭的是什么？”

&esp;&esp;“当然。”白羽随手在地上摸了个小石子，随手往旁边一株胡杨树上一砸，只听“咔嚓”一声，一小截犹带枝叶的枝干被砸了下来，玉疏也被落了满身狭长如柳的枯叶，在纷繁的枝叶之间，白羽把枝干递过来，玉疏伸手去接，正好看到它洁白却坚韧的断口。

&esp;&esp;“凭我自己。”

&esp;&esp;“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的话，就无需困惑。因为知道有一天想做的事总能做到，就算有时会迟来，也终究不会缺席。”

&esp;&esp;【兄临敬启】

&esp;&esp;哥哥：

&esp;&esp;见字如面。

&esp;&esp;我已平安到达北延，北延汗王就是我们上次在京城见过的，试图掳走青娘的男人，我想此时此刻，哥哥，你肯定已知道了。

&esp;&esp;我在北延过得还不错，或许我身体上仍有一些难以启齿的疼痛，我并不想跟你说，但我此时心情有些恶劣，以至于我不能完全将它隐藏。那哥哥，跟我一起痛一会儿罢，虽然这并无甚实际用处，只会让你也跟着痛苦，但至少，可以让我现在好受一些。

&esp;&esp;……

&esp;&esp;对不住，哥哥，在我们难得的交流里，我不该向你倾倒太多的负面情绪（当然哥哥，你知道我的，我也不过是口头道歉。下一次该倾吐的时候，我照样会倾吐。我相信你会原谅我并包容我，并会乐意听我将任何事都和你说，一如过去十年那样。）

&esp;&esp;言归正传，我有一件事想告知你。

&esp;&esp;我用的词是告知而非询问，哥哥你便知道，这件事我无论如何会去做，而我充分相信，所做的这件事你也迟早会知道。

&esp;&esp;但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暂时按下。如果此事进行得顺利，我们再度重逢的日子，或许会提前很多。

&esp;&esp;当然，更是因为我知道，如果告诉你，你一定会骂我愚蠢。但是请原谅我，我已不能再等待。

&esp;&esp;我曾经有很长的时间、远比你所知的要更长的时间，一直都在等待。但事实上，在今日之前，我所有的等待，都从未给予过我正确的反馈。以至于在这次选择里，我再也不想像以前一样了。

&esp;&esp;毕竟是你教我的，坐以待毙，从来不是我们的风格，不是吗？

&esp;&esp;翘企示复。

&esp;&esp;于弘昌二十五年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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