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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催什么？”小脸一怔，南芸公主不解看她。

呀！差点忘了，这丫头不懂那个词。夏梦连忙摆手：“没什么，我的意思就是说，这是她们两方之间的战争，我们就是被用来当枪使的。但是，斗来斗去，受到损伤的也是她们互相，和我们没有多少关系。”

“那她们为什么要找上你们啊？既然想要除掉对方，难道她们不会自己直接动手吗？”

“当然不能了！她们可是有身份的人，如果自己动手，被对方抓住了把柄，宣扬出去，那她们的名声地位都不用要了！所以，她们必须找个中间方，自己出谋划策，却让中间的人去执行。这样一来，如果事成了，得利的是她们。如果失败了，她们立即就撇开关系，自己还是清清白白的，别人就算怀疑到她们头上了也找不出证据，也就只能作罢。”

“啊？好复杂。”低叹口气，南芸公主一脸的困惑。

“这还复杂？我都已经尽力给你说得够简洁了。”摸摸她的头，夏梦笑道，“等你身处其中，你才会知道，其实真正处理起这事来，那可比我说得要复杂得多了！光是我这个中间人就当得够吃力的了，他们背后的就更不好说了。”

“既然这样，那四嫂你们不当这个中间人不行吗？”拉上她的手，南芸公主小声道，“我总觉得，那个太子妃笑得好可怕，那个秦贵妃也是，我看到她就怕！咱们别和她们打交道好不好？”

“傻孩子，你以为我说不当就能不当的吗？”听着她这么憨直的问话，夏梦忍不住要笑，“人家都已经把我们给拖下水了，我们早身不由己。而且，上次，她们藏于国皇帝寿宴上我们被碧云公主他们围攻差点丧命，这事就是太子他们夫妻策划的，你应该知道吧？”

南芸公主点点头。“上次听你们说起过。”

“就是啊！你想想，那对夫妻，就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就陷害自己的弟弟妹妹，还差点牺牲了我们俩。如果不是你四哥出现得及时，我们俩的命都难保！这个仇，你说我们该不该报？”

“该！”南芸公主立即点头，“这两个人实在是太可恨了！”

“说得没错！而秦贵妃呢，她因为一双儿女被毁，现在也对太子夫妇怀恨在心。她也知道我是被当枪使的，可是，她也是造成她的子女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罪魁祸首之一。所以，要想不被她打击报复，我就只能和她合作。而且，我也正想着要为那天的事情找他们报复回去，有人主动献身，那我当然要抓紧机会了。”

“可是，如果你想报复太子夫妇的话，那你为什么刚才还……”

“这也是对付敌人的计策之一啊！”夏梦低声道，“你自己想想，在这个地方，太子，秦贵妃，这两方都不是好惹的，如果我敢给他们中任何一个人甩脸色，他们心里会怎么想？就比如，你好声好气和我说话，我却不理不睬，你会如何？”

“肯定气死了！”南芸公主老实回答。

“就是啊！”夏梦点头，“你的出身和他们差不多。所以，你的感受就是他们的感受。但相对于他们来说，我的身份早差了一截，我要是胆敢对这么做，我不是自寻死路吗？他们在这个地方的权势有多大，你的心里肯定一清二楚。”

那倒是。南芸公主点点头。

“可是，四嫂，我还是不明白。明明你都恨死太子夫妇了，为什么刚才你还要救她，还能和她说笑？”

“哎！”闻言，夏梦长叹口气，“你以为我想吗？但是，你一定要记住一句话，你越是恨一个人，就越不要把恨意表现在脸上。你要慢慢接近她，对她好，让她失去防备，然后一剑直捣心脏，让她死得痛痛快快！这，才是报仇的最高级的手段。不然，仅凭几句谩骂几个白眼，你只能得到一点心理上的快感，实际上却很有可能反过来被别人给弄死。”

“这样啊！”南芸公主咬咬唇，眼中的疑惑更深了，“好复杂，我都听不大懂。”

“一开始肯定不懂。不过，等以后你接触得多了，耳濡目染，深入其中，你就会慢慢懂了。”

“啊？还要接触吗？我不想接触这些东西！”连忙摇头，南芸公主一脸敬谢不敏。

夏梦却摇头，点点她的额头。“你以为你不想接触就能不接触的吗？现在你是公主，有太后和皇上保护着，可以后呢？你终归是要嫁人的。如果被嫁给了朝中大员，留在京城那固然是好，有皇上和太后继续为你撑腰。但是，即便是如此，深宅大院之中，女人与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也从未断过，即便是不想对付别人，你学点招数防身也是好的。再说了，如果你运气不好，被嫁到了别国，那你身为公主又如何？到了一个全新的地方，没有了从小到大呵护着你的人，四周围的人自然都对你虎视眈眈，别说外面的，就说一个家里，婆媳关系，妯娌关系，仆从关系，还有你丈夫的小妾等人，想要处理好这么多关系，你以为是件容易的事吗？你高高在上，总会有人看你不顺眼，想方设法的把你拉下马。又远在他乡，一旦被人设计了，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除了自救，你还能如何？”

“啊？怎么越说越复杂了？”小身板都禁不住一抖，南芸公主连忙抱上她的胳膊，“那我不嫁了！我就留在凤翔王朝，陪着母后和皇兄一世！”

“这是不可能的。”冷声打断她的奢望，夏梦推开她的手，“你贵为公主，从小锦衣玉食，上百个宫女太监伺候，你以为这些都是白给你的吗？等到了年纪，就该是你为自己所得的一切付出的时候了。所以，丫头，乖乖听嫂嫂的话，别再想这些没用的东西了，趁着现在你年纪还不大，距离出阁还有几年，老实点学点防身的本领吧！”

“可是，光是听你说的这么多我就头晕脑胀了，这里面这么多弯弯道道，我怎么可能学得了啊！”小脸都快皱成个鼓鼓的大包子，南芸公主为难道。

“所以我才跟你说，趁着距离出阁还有几年，你快点学啊！”夏梦微笑，再摸摸她的头，“这只事情急不来的，你必须从根基入手，一点一点，慢慢自己参透其中的本质，把看到的学到的变成自己的。”

“可我怎么参啊？”南芸公主小声道。

“所以，我今天特地带你去皇宫看这一幕了，那天太子夫妇过来的时候我们也没有刻意避开你。现在你不是已经开始参了吗？”夏梦笑道。

南芸公主一愣。“我有吗？”

夏梦点头。“就从上次开始，你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今天，你甚至都主动问出来了。这就说明，你已经开始往这个方面努力了。”

“这样啊！”搔搔脑袋，南芸公主却还是一脸迷茫。

这傻傻的模样真可爱。说句心里话，她真不舍得破坏了这份少女的纯真。但是，转念又一想，为了她的以后着想，自己不得不如此。不然，要是眼睁睁看着她沦落到和碧云公主差不多的下场，她一定会自责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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