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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第2页）

&esp;&esp;巫妖问道：“都说了？”

&esp;&esp;萧偃道：“嗯，都说了。连从前怎么想要杖杀乳母，故意饿着朕，关朕小黑屋好让朕软弱，沉默，不敢反抗，更好控制都说了，大长公主进宫对我哭，说不知道从前朕受了这么多苦，很是后悔当初不该和孙太后斗气，没有好好看顾朕。”

&esp;&esp;孙恒几乎是问什么答什么，与孙太后私情之事，为杀人灭口鸩杀女儿，却误杀了妻子等等，连对年幼的萧偃如何存心清饿着控制都说了出来，一时罪行罄竹难书，参加了内审的宗室和大理寺官员全都不忍耳闻，对今上充满了敬佩之心。

&esp;&esp;当夜大长公主就进了宫，对着萧偃大哭：“我竟不知皇上当初受了这许多苦，惭愧！”

&esp;&esp;他当时才刚刚退烧了些，看到皇姑哭倒也没怎么难过，只是依稀想起自己当初确实有对这位特别亲切的皇姑有一些期盼的，他一直在等着一位能来救他的人，但是一直没有等到……他当时其实应该算是不太正常的，情志淡薄迟钝，仿佛对什么都感应不到，喜怒哀乐都钝化了，像是被熬久的幼鹰，只会用冷漠来保护自己，直到那一天那个密室里，一个骷髅头的倏然出现。

&esp;&esp;萧偃又捏住了一片特别规整的薄薄的雪花，和另外一片捏在手里对比着：“我从前很好奇这雪花为什么是六出，为什么每一片都不一样，才拣了两片，管教的女官就来了，我就把雪花藏在袖子里，后来全湿了，也不敢说，直到晚上换衣服的时候，内侍们发现了，又去告诉太后，我当晚跪了一晚上抄《礼记》，君之诺

&esp;&esp;这个年假放得悠长又甜蜜。萧偃与巫妖两人有时候骑马去了去冬日的猎宫冬猎，打一只兔子回来，有时候则在巫妖的小世界的魔法雨林里，看两只秋日鸟对舞求爱。有时候去海上跟在鲸鱼群后看它们的捕猎，有时候两人挤在厨房里，尝试着合作做一顿晚餐，萧偃毕竟也是从来没有做饭过的，两人对着菜谱，摸索着也做了不少特别的菜谱。

&esp;&esp;大多数时候，长日无聊，也没有设什么目的，两人往往腻在书阁壁炉旁，歪着看书，各看各的书，想看什么就看什么。萧偃对魔纹和法阵十分有兴趣，而巫妖于这一道也十分擅长，十分认真地教了萧偃不少魔纹，还有些感慨：“是你们这个世界灵力太过匮乏了，如果你真的能修炼出法力，一定是最优秀的魔纹师和法阵师。”

&esp;&esp;他又遗憾：“只是你的身体太孱弱了，是经受不住这时空穿越的。虽然如此，我们还是可以用一些方法强化身体，比如圣光之力改善身体素质，龙血药水提高力量和坚韧……”

&esp;&esp;萧偃看了他一眼：“不用。”

&esp;&esp;巫妖诧异：“你不想看看你最鼎盛的身体状况是什么样子吗？更高一些，更……”

&esp;&esp;萧偃直接了当：“我怕改了样貌，先生到时候就不喜欢我了。”

&esp;&esp;巫妖：“……我不会这么肤浅的，巫妖连身体都没有，你过去也没嫌弃啊。”

&esp;&esp;萧偃认真郑重看了他一眼：“不能冒险，先生的爱哪怕少一分都是不行的。”

&esp;&esp;巫妖被他那一眼看得浑身发麻，只觉得黑发黑眼的伴侣实在是可爱到了极点，忍不住低头吻着他的唇，两人不多时已气喘吁吁，对视着刚想要做些这些日子很轻车熟路的事，却有金铃摇了摇，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esp;&esp;这是山庄外面伺候的人，表示有客来访。

&esp;&esp;巫妖理了下萧偃被他弄松的衣襟，起身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回来道：“是范左思，说是这一个月的星象和月相和历年不太一样，我去钦天监看看就回来。”

&esp;&esp;萧偃有些担心：“星象会有什么问题吗？”

&esp;&esp;巫妖一笑：“能有什么问题，明年一定会是个好天时，正好推广新粮种。要不，你和我一起过去？”

&esp;&esp;萧偃摇了摇头：“算了，我想起来之前看佛经有些疑问，正好大年下无事，请祁垣进来说一说。”

&esp;&esp;巫妖看了他一眼：“有什么不通的地方，你可以问我。”

&esp;&esp;萧偃不明所以：“好，等你回来再说，我先问问祁垣。”

&esp;&esp;巫妖换了衣袍走了出去，想了想又回转和萧偃说话：“我记得之前和蔺江平谈玄论道，他对佛学也很有些研究，我叫他也过来给你解解惑。”

&esp;&esp;萧偃：“……这大年下的……祁垣是出家人不一样……”

&esp;&esp;巫妖满不在乎：“他也没什么家人，再说了，天子召见，何等荣耀，他敢不来？这佛理也好论道也好，都是人多一点议起来才清楚的。”

&esp;&esp;萧偃：“……好吧。”

&esp;&esp;巫妖这才安心走了出去，又招手叫了何常安过来，叮嘱立刻派人去传蔺江平过来侍君，又和何常安交代道：“我去钦天监很快就回，皇上这些日子元气虚弱，瘦了许多，身子不大好，你须得仔细伺候，不可须臾离了左右。”

&esp;&esp;何常安连忙垂手道：“帝师大人只管放心，小的亲自伺候，一定不敢离了皇上身边。”

&esp;&esp;巫妖这才离开了。

&esp;&esp;这一去却被范左思缠住，不仅请教了许多星图难题，还顺便又请教了几个易学算法。等巫妖终于回栖云庄时，房里却又只有萧偃一个人坐在那里拿着毛笔在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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