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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主子，要不要去看看阿哥们这会儿在干什么呢？&rdo;玉烟端来一杯茶道。李薇摇摇头，接过来却并不喝，放在嘴边停了会儿又搁那儿了。要是儿子惹着四爷了，她还能去救个火。一下午都没事，弘昐今晚就住在了园子里。听说他下午跟弘昤他们在校场摔布库，一堆人脱了上衣光着膀子在地上摔打得个个都是一身伤。四爷回来后也看不出他的神色，还问他弘昐他们玩布库后有没有让太医去看？&ldo;已经吩咐了。太医说没有伤筋动骨的，就是个个都在地上疵着了，还有几个脸上青了几块。&rdo;光膀子在地上摔着玩，不受伤都不可能。四爷听了笑道：&ldo;咱们家的几个也伤着了？出丑了没？&rdo;李薇也笑：&ldo;您还不知道？哪有人敢赢他们？自然是都赢了，还都赢得挺漂亮。&rdo;这个漂亮是指没人看出来是放水的，其中弘昫还赢得挺艰难，跟人在地上缠成一团，裤子都险些扯掉了才赢的。不过肯定是放过水的。证据就是弘昫赢完人家以后就跟那个阿哥挺要好的了，还亲自拿了他的药去看望失败者，以显示他礼贤下士的风采。四爷听她这么说，笑得都坐不稳了，握着她的手说：&ldo;照你的意思，咱们的儿子是让人耍了还替人数钱呢？&rdo;李薇：&ldo;这个我说不好。但是只有他们兄弟几个一起摔时才有输有赢，但只要是跟别人摔，就从来没输过。&rdo;这明显的让人想自欺欺人都不行了。四爷叹了声：&ldo;是啊。这就是坐在上头的坏处了。你不但分不清别人说的是真是假，连你自己有什么本事都分不清啊……&rdo;说了一晚上，四爷都没提弘暾。李薇想着弘昐下午过去找四爷，他肯定说了。她就直接问他：&ldo;上午弘昐过来看我，大概因为我跟他抱怨了两句，他就说把弘暾交给他。您看呢？&rdo;&ldo;原来是你抱怨的。&rdo;四爷笑了，他还当是弘昐去洞天深处见着弘暾后自己想的。李薇点头，叹气道：&ldo;我觉得交给弘昐挺合适的。不止是因为他们年纪相当，能说到一起。最重要的是你每天的折子都看不完，还要再抽空管弘暾。&rdo;四爷现在工作量大概是每五天大概有几百本的折子会送到园子里来。多的时候五六七八百本都有可能，少的时候也有三四百本。他的脾气还是连一本普普通通的请安折都要认真回的。而他也挺喜欢让人给他上折子的，康熙朝时有资格上折子的人根本没有几百个这么多。四爷可能是在广开言路？在他的倡导下，越来越多的官员有了直接上折子的权力。而且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有。上次他在这里批折子，眉头皱得死紧。可一般他拿回来批的折子都是不重要的，大部分都是请安折，不会事关朝局。能让他看得这么难受的，上次是个官员争产的折子。他哭诉被阿玛、嫡母和兄弟欺负，在外头当官威风八面，回家后还是个小可怜。李薇发现四爷收到的折子也挺五花八门的。而且在他面前不但当忠犬得多，当小白花的也很多。那本他批完后她要拿过来看，他还犹豫了下。她奇怪道：&ldo;那我不看了……&rdo;说着手就缩回来了。四爷深深叹了口气，递给她道：&ldo;也没什么。都是些腌臜事，怕你看了污了眼。&rdo;是什么事呢？她摊开后越看越=口=了。简单说就是一个官员大概貌若女子，长得好，被另一个比他大的官员强迫。还设下酒席，灌醉后那个了。她捧着都看傻眼了。四爷抽走折子后又叹了口气：&ldo;……这种事实在是不想让你看到。&rdo;跟着就骂，&ldo;这群披着官皮的看着道貌岸然，不过一肚子男盗女娼！&rdo;李薇：&ldo;……没，我就是没想到。&rdo;然后再转过来劝他好官还是很多的，像这种的毕竟是少数。总之，连这种事都能写了递上来的，可见他的折子里越来越多一点也不奇怪了。四爷含笑听她说完，点头道：&ldo;好，都听你的。就让弘昐带着他们兄弟玩吧，年轻人玩在一起，交情很快就玩出来了。&rdo;☆、在园子里待了几天后，弘昐和弘暾一起回了京。京里的人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他们还知道了二贝勒还跟着弘暾去了怡王府探望十三爷。十三爷府门外，弘暾送弘昐出来。弘昐上马，对他拱手道：&ldo;回吧，改日再来找你。&rdo;弘暾站在府门前目送弘昐一行人出了巷子口才回转，他的太监跟在他身后，见他不回自家院子，反倒往弘昌的院子里去就问道：&ldo;爷？您这是打算去看大爷？&rdo;弘暾点头：&ldo;我回来怎么着也该去跟大哥打声招呼。&rdo;刚才有二贝勒在，他不好提弘昌。阿玛已经跟他说过了，大哥从此后就不能再出府了。日后连侄子侄女也都不会再有什么前程。阿玛说日后他给大哥的孩子结亲的时候，只能找汉人。连旗人都不行。&ldo;是我心软，才留了你大哥一条性命。&rdo;阿玛靠在床头时这样告诉他。弘暾忍不住问：&ldo;阿玛，大哥到底……&rdo;阿玛摇摇头，叹道：&ldo;不告诉你是为你好。别打听了，咱们府里听到有敢议论这个的，抓一个杀一个。&rdo;弘暾满腹狐疑却无法深究。弘昌住的院子本来是跟阿玛的书房紧紧挨着的，府里最大的一座三进院子。当时阿玛受封亲王之后特意扩建的。但此时院子门口却站着四个阿玛的侍卫。有他们在，院子里的人根本不能外出。连弘昌的福晋都不例外，弘昌的孩子里，男孩搬到了阿玛的前院去。女孩跟着额娘一起住。侍卫看到弘暾过来，行礼道：&ldo;二爷。&rdo;一边掏出钥匙把门打开。这座院子的门是一直锁着的。弘暾微微点头：&ldo;有劳了。&rdo;走进院子，这里还是跟以前一样。花草树木，斜影扶疏。但却缺少了以前常常能听到的，在院子里奔跑嬉闹的小侄子和小侄女的声音。显得这间院子一下子变缺了人气，空荡荡的。弘昌休养的地方是在前头，他的福晋带着人住在后头。新年过后的那段时间，弘昌的侍妾中除了生过孩子的还留着外，其他的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而弘昌的福晋也没有到前头来侍候他，而是留在后面成日里念佛。侍候弘昌的太监是从阿玛新给他的，才来半年。他就等在门口，看到弘暾过来就掀高门帘子：&ldo;二爷进去吧，主子等着您呢。&rdo;屋里没有开窗，也没有放冰山。花架上还摆着盆花，花香与汤药、膏药等的味道混在一起，让人一进来就能感觉到沉闷的空气。弘昌倚在榻上，看样子是特意打理过了。他重新修了面，编了辫子，换了身干净整洁的衣服。身后叠着几个大迎枕帮他架住身体，腿上只简单搭了张薄锦被。弘暾一看就明白了，弘昌这是听说弘昐过来，以为会来看他，所以才特意准备的。他顿时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幸好弘昌没提这个，他指着身前的凳子笑：&ldo;过来坐。你回来后还没换衣服吧？看你这一头的汗。&rdo;太监送来茶，弘暾接过来却没喝。弘昌没有问弘昐的事，他指着桌上放着的一个匣子，让太监拿过来道：&ldo;这个你拿去吧。&rdo;弘暾翻看了下，见都是各府的帖子。&ldo;大哥？&rdo;他不明白，这上头都是指名道姓请弘昌的，他拿走也没用啊。弘昌淡然的看着帖子说：&ldo;这些人也算是跟咱们府上交好的人家的孩子。我现在不能出府，你拿回去看看，心里有个数。日后出门遇上人，不至于别人跟你打招呼，你认不出来，那就丢人了。&rdo;弘暾连忙谢过大哥教导。弘昌给他分说了下这些帖子都是哪家送的，他跟他们去过几次诗会，互相赠过墨宝、书，或者去哪里喝过茶一类的。说了一盏茶的功夫，弘昌已经有些额冒虚汗了。弘暾看到不免说：&ldo;大哥不如先歇歇，弟弟改日再来听大哥教诲。&rdo;弘昌摇摇头，端起茶来抿了一口，道：&ldo;一口气完算了。日后我这里你也少来，我还要多养几天。你若有空，多替我去看看哥儿和姐儿就行了。&rdo;太监把弘暾送出去后，回来就看到弘昌已经忍不住疼趴在榻上，把被子角塞在嘴里咬得牙都出了血。他连忙把药拿来，扶他趴好给他再涂一遍。好容易缓解了疼，弘昌摆摆手，浑身无力的趴在榻上，抱着枕头说：&ldo;你看到弘暾往哪边去了吗？&rdo;太监小声道：&ldo;奴才看到二爷是抱着匣子回后头了。&rdo;弘昌笑了下，道：&ldo;弘暾就是个没主心骨的。他要是直接抱着去见阿玛，这个府交给他还差不多。他拿回去，只怕要回去想一会儿才能决定怎么处置那些帖子。&rdo;晚上，弘暾用过晚膳后还留在书房里。匣子里的帖子他已经翻过来看过好几遍了，确实都是一些普普通通的人家。想来大哥也不会把犯忌讳的像佟佳氏送来的帖子给他。他抱起匣子，让太监去看十三爷睡了没有。十三爷还没睡，他听说弘暾要过来就点点头：&ldo;让他来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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