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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节（第1页）

&esp;&esp;现在，在马六甲的小酒吧里，再也看不到那些没有工作的人渣子在醉熏熏地叫骂了……清静了许多……还有几个英国商人在角落里商议着什么。

&esp;&esp;托纳费尔南德思和他的同事们要了几杯朗姆酒，几个人心事重重地坐了下来。

&esp;&esp;一个同事说：“托纳费尔南德思，我猜马尔绶总督要派你去和那帮汉唐集团的人谈判……你和阿拉伯人、摩尔人、印度人都谈判过，我相信这些都给马尔绶总督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esp;&esp;另一个同事说：“上帝保佑，他们至少还是文明人，哪怕像是明商们一样也不错……他们至少不杀俘虏！”

&esp;&esp;托纳费尔南德思苦笑了，他说：“能让商务人员、行政人员去做人渣才做的苦力，他们要么是极其缺人，要么是他们不懂得尊重身份……听说他们的面容像明人，发式倒是像英国的圆头党，甚至比他们还要短……上帝才知道他们是一群什么人，我更听不懂他们拥有的那些奇怪的东西，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esp;&esp;于是大家开始议论起那些奇怪的东西来了。

&esp;&esp;一路无话。当他们到了巴达维亚之后，发现这里好像要成为军事要塞一样，人人都是精神紧张。

&esp;&esp;看来，一切传言都是真的。

&esp;&esp;马尔绶总督亲自接见了托纳费尔南德思。

&esp;&esp;几年前，托纳费尔南德思在一次会议上见过马尔绶总督，那时他精神饱满，意气风发，可仅仅几年没有见面……他现在苍老了很多，脸色发灰，眼圈发黑……

&esp;&esp;马尔绶总督低声说：“托纳费尔南德思，我在商务日记中看到过你和各种低等级文明谈判的成就……我很欣赏你，我希望你能去和他们谈判……”

&esp;&esp;“谈判的底线是什么？”

&esp;&esp;“拖住他们，我们至少需要两年的时间……现在只有好望角那里还有一支支援队正在往这里赶，能动弹的人我都想办法让他们拿起武器了，连最令人恶心的人渣我都雇佣了……甚至把明人都招进军队里了。”

&esp;&esp;“那么您肯定阿姆斯特丹总部会派来支援？”

&esp;&esp;马尔绶总督沉重地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一定会审判我，并派人来接替我，那至少需要两年……”

&esp;&esp;托纳费尔南德思看到马尔绶总督的眼睛里是一片死寂。

&esp;&esp;“他们有前来攻打巴达维亚的征兆吗？”

&esp;&esp;马尔绶总督痛苦地叹了一口气：“托纳费尔南德思，你不知道，这里有一段时期是我们最虚弱的时候，一千个明人或土人，就算他们拿着刀和棍子，也能把我们这里的人都杀死，把我们的财产和女人都抢走……幸好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我再也不想把安全交给对手去掌握……”

&esp;&esp;“好吧，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esp;&esp;马尔绶总督缓慢地翻开圣经，把里面夹着的一份名单抽了出来，递给了托纳费尔南德思。

&esp;&esp;“这是一些高级商务人员的名单，他们在此地的家属想要出一些赎金，赎回他们，带他们回来也有助于我们了解更多的实情……但愿下一任别犯我的错误了……完成这项任务，你必会得到更高的职位，因为那是你通过才华得到的。”

&esp;&esp;托纳费尔南德思苦笑着说：“我在这一路上得到的消息，还有在这几天休息时得到的消息，都让我感到困惑，我无法理解他们，他们实力如此强大，却又能在这么多年悄然无声……我因公来访要住高间

&esp;&esp;台湾热兰遮码头的繁忙并没有引起托纳费尔南德思一点点的注意。

&esp;&esp;刚才他一直在想着那艘叫机帆船的小船，它的速度和灵活性，让托纳费尔南德思立刻能想明白它在海战中要有多大的用处了……如果这样的机帆船再多上几艘，那它就是成群的黄蜂了，在印度农村，托纳费尔南德思亲眼看见过一群黄蜂是如何将一头巨大的水牛蛰死的。

&esp;&esp;如果那机帆船上再有火炮，就算不是传说中能连发的火炮……一样会把庞然的对手击败，因为它的灵巧，它可以把火炮送到对手想象不到的位置，或者打不到它的位置开炮……

&esp;&esp;那机帆船小，但它体内一定有我现在还不了解的巨大的力量存在着……汉唐集团的人已经完全掌握了，但是我一定会有机会弄明白。

&esp;&esp;托纳费尔南德思没有在意台湾热兰遮码头的商贸繁华是有原因的。

&esp;&esp;在17世纪上半时期，荷兰阿姆斯特丹港口，托纳费尔南德思见过，那里经常一次可以同时停泊一千艘商船，据说一共有两万多名码头工人同时在劳动。

&esp;&esp;而他眼前这几十艘小型商船的规模，还比不上巴达维亚港口的三分之一多。

&esp;&esp;此时，托纳费尔南德思看着苏家二儿子和码头上几个穿制服的人正在说着什么，其中有一个穿制服的人像是领头的人。那个人的肩膀有两条红色的东西。

&esp;&esp;他们都穿着同样的一身衣服，是一种很怪样子的制服。

&esp;&esp;他们的制服都是浅蓝色的，半截袖子，不知道他们是因为没有布料还是为了凉快……下身的裤子却很宽大，不像是军队或雇佣军那样穿紧身裤子……他们不怕刮到他们的火铳？但看上去，他们行动起来很方便……他们的帽子都是大檐式的，看得出能挡住阳光的直射，那上面还有红色的帽徽，看不清图案，想必和那所谓的海关大楼上的旗帜图案相同……

&esp;&esp;那个人正在仔细地看着苏家二儿子的证件。

&esp;&esp;托纳费尔南德思见过那份证件，但真不知道它是什么做成的……据说是一种深海海龟的外壳做成的……它透明不说，还能把小纸片放在里面封闭住而不怕水，关于和它类似的其它东西他也见过……种类很多，而且颜色和数量也越来越多，这个事实说明这个汉唐集团的捕捞能力极强……那么，相对应的，他们的船运能力也不能差了。

&esp;&esp;托纳费尔南德思的心里一阵一阵地隐忧起来，就像他们那海关大楼上的红色旗帜一样，在风中飘扬不定。

&esp;&esp;他看到那苏家二儿子正在用手指着自己的方向，不知道在和那个人说些什么……那个人点点头，拿出一个小本子来，用一个小棍子一样的东西写了些什么，然后直接撕给了苏家二儿子。

&esp;&esp;那苏家的二儿子一直在点头哈腰的，用双手接了过来后，直接就小跑着回来了。

&esp;&esp;苏家的二儿子从小就会一口流利的荷兰低地语，要不他们两个人也不能在一路上相谈甚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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