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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第2页）

&esp;&esp;徐周周半晌没说话，过了会，她才后知后觉地嘟囔：“……我这是被教育做人了吗？”

&esp;&esp;江子燕笑了笑，权当安抚。

&esp;&esp;互联网好像特别流行“比谁丧”这种气质，但她已经连云淡风轻和假装悲伤都没法扮演。江子燕清楚意识到，她装不出来。起码对捉住兰羽作弊这件事，完全装不出来内疚。

&esp;&esp;如果没有何绍礼的存在，她都不会很欣赏兰羽。也不需要站在道德制高点，但确实是有些瞧不上罢了。工作靠业绩，考试靠成绩，自己的门槛低，就怪不得人踩罢了。

&esp;&esp;黑色耳机线缠绕在纤丽指尖，江子燕想到了那天晚上瞥到了何绍礼手背处，有两处未消散的月牙形痕迹，一看就是女人留下的指甲印。而何绍礼重新进门的表情，颇有些神色难辨。

&esp;&esp;那晚回家路上，他问她：“下周二你有没有时间，能不能再陪我和别人吃顿饭？”

&esp;&esp;江子燕自从知道自己还曾结过一次婚后，又恢复了刚回国时候的刻意沉默。她想了想，试探地说：“要去见那个赵大胡子吗？”

&esp;&esp;何绍礼简单解释：“不是工作的事，是高中同学聚会，我想带你和胖子一起去。”

&esp;&esp;她略微蹙眉。什么同学聚会，自己已经接近六亲不认了，又熟悉他哪门子同学。也不对，还是认识一个，兰羽也会去吗？

&esp;&esp;曾经的记忆追溯进行到一半，江子燕本想继续追问她读研究生的情景，当初为什么追他，又为什么跳楼，其中兰羽又有什么作用。但她不过因为多问了几句“前夫”，何绍礼眼光就明显不对，瞧得让人浑身发冷。

&esp;&esp;末了，他干脆借口鼻子难受，直接回房间睡觉。

&esp;&esp;江子燕有些恼羞成怒。

&esp;&esp;即使她曾心有匪念，整件事搞成这个结局，何绍礼也不是全都无辜吧。往难听点说，他这人看起来人畜无害，家教好，但也真是祸害。倒不是多花心，但有的时候，对女人行事好像总带点男偶像的包袱啊……

&esp;&esp;她胡思乱想的，听何绍礼继续说：“你回来后这么久，我还没带你去见过其他人。”

&esp;&esp;江子燕全无兴趣，只冷淡地说：“我和你去同学聚会，你不怕有人不高兴？”

&esp;&esp;虽然没有点名道姓，何绍礼也知道她是说谁。他干脆地答：“我就是希望她以后能高兴，所以必须得带你去，让她彻底死心。”

&esp;&esp;江子燕语塞，过了会，她轻声问：“那请问，这事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esp;&esp;这语调让何绍礼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面色柔和起来。他沉默了片刻，淡淡道：“没好处，我现在只是请求你陪我去。子燕姐，可以吗？”

&esp;&esp;那感觉颇有些抓心挠肺了，她忍不住单刀直入地问：“我们以前……算是谈过恋爱吗？”

&esp;&esp;这是江子燕

&esp;&esp;与高中出类拔萃的相反，何绍礼在大学期间成绩一落千丈，次次考试都在系里最后五名徘徊。他朋友众多，聚会也不少，有段时间里迷上了网络□□，花了两年时间，打到了中国前二十。因为这些杂事，考前总靠背半本习题书混过去。

&esp;&esp;这时候，江子燕的存在就很有必要。

&esp;&esp;她是当之无愧的学霸，娴熟掌握了应试教育的规则。读研究生时又捡起大学时期的代购生意，江子燕已经意识到她的视野不足，频繁地在商经学院走动，当助教，去教务处打杂，很得老师眼缘。即使不同系，也能从老师那里要来本科历年真题考试卷。

&esp;&esp;在期末的时候，她在通宵开放的图书馆里找到他，依旧是全身的黑衣服，清江般的凉爽。不过，见面先说几句让人不爽的话。

&esp;&esp;“只有你一个人学习吗？你那恨嫁的小女朋友呢？”

&esp;&esp;她不疾不徐地停在他对面，何绍礼顺着她眼神示意，看到她带来的复印卷子。他无所谓地收回目光，回答说：“我们现在这岁数，说谁娶谁嫁都言之过早了点吧？”

&esp;&esp;“那也是要看地方了。在我家乡，像你这种岁数的男生早就应该订婚了。”江子燕悠闲地坐在他对面，两个人小声的交谈。那时候，她在外人眼中还处于对他的一头热状态中。她浑然不觉般，只淡淡地补充，“当然，像我这么大岁数的，基本是三个孩子的妈妈，要是家门不幸，还能当姥姥了。”

&esp;&esp;何绍礼被她语气里的老气横秋逗笑：“我可想不出学姐你那时候该是什么样子。”

&esp;&esp;她面色骤然一沉：“呵，你想得未免也太多！”

&esp;&esp;翻脸速度太快，又毫无征兆，几乎让人落不下台。

&esp;&esp;何绍礼倒是付之一笑，摸摸鼻子，继续低头做题。他的复习方法粗暴有效，直接背书背题，文理科万变不离其宗，足矣应付考试。这方法说来简单，但枯燥得很，也没几个人能真正定下心去做罢了。

&esp;&esp;江子燕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把心底的负面情绪全数压下去。等她抬头，看着眼前依旧心无旁骛默书的年轻男生，挑了挑眉：“我帮你找来的复习资料，你看到了吗？”

&esp;&esp;何绍礼笑而不语。他是很能定得住的性格，一旦认为什么不重要，就自动维持着最低程度的关注。眼前江子燕为他拿来的珍贵复习资料被留在原地，碰也没碰，显然打算拒收这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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