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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第2页）

&esp;&esp;仿佛每每遇上他，都不是什么好日子。

&esp;&esp;她倚墙望着那雨，片刻，叹息一声，转回头与宫人说了句话。

&esp;&esp;见那宫人撑伞朝陆筠走去。

&esp;&esp;“侯爷，梁少夫人说，雨势太急，请您一道在檐下暂避。”

&esp;&esp;陆筠抬起眼，隔着雨雾望向对面的倩影。他指头微微发颤，紧紧捏住刀鞘，手背上的青筋都跳了起来。

&esp;&esp;“侯爷？”

&esp;&esp;见他并无反应，宫人不由扬声，提高了音调。

&esp;&esp;他点点头，一步两步，缓慢地走向她。

&esp;&esp;远看他面沉如水，似有所思。明筝从没见过他笑，那时是，现在亦是。

&esp;&esp;他面色苍白，连嘴唇也失了血色。是淋了雨冷了吗？水珠顺着发冠流淌下来，浓眉眼睫都是水点。

&esp;&esp;不期然对上视线。陆筠呼吸屏住，在她水亮的眼底，更发觉几点更耀目的璀璨。

&esp;&esp;这般对视，于陆筠是怎样的煎熬。

&esp;&esp;惊喜一次次相遇，渴盼着靠近。

&esp;&esp;他等今天这样一个机会，与她面对面说句话，已经盼了多少个春秋？

&esp;&esp;他把自己最好的年华都留在那个烽火弥漫的塞外。西疆清冷的月下，他是如何思忆如狂。

&esp;&esp;他甚至是想过的，在战场上杀了梁霄，神不知鬼不觉……

&esp;&esp;回到京城，兵围承宁伯府，强夺了她……

&esp;&esp;再荒谬的念头，他都曾生起过。

&esp;&esp;十年，他是如何分裂又纠结的自我折磨着。

&esp;&esp;可此刻她就在眼前，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esp;&esp;他怕一个不慎，露了端倪，于她无疑便是灭顶之灾。

&esp;&esp;他几乎是狼狈的，飞快错开了视线。

&esp;&esp;明筝亦不强求，她只忧心若是连累他染上风寒，怕是太后见责。

&esp;&esp;他到底没走到檐下，错开身靠在她身外的墙上。

&esp;&esp;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耳畔似乎能听到她清浅的呼吸。

&esp;&esp;漫长的沉默中明筝先开了口。

&esp;&esp;“侯爷这回留京，能长伴慈宁宫，太后娘娘定然欢喜。”

&esp;&esp;像话家常，不过为了打破令人尴尬的沉默。毕竟不说话，显得更加怪异。

&esp;&esp;他抿抿唇，艰难找回声线，低声回她：

&esp;&esp;“……嗯”。

&esp;&esp;乍然开了头，后面的话就容易出口。明筝觉得松快多了，礼貌与他寒暄：“前些日子家里的老太太还说，想邀请侯爷上门吃酒，外子怕侯爷事忙，未敢贸然送帖子过府……”

&esp;&esp;“无妨。”他轻吐二字，这次答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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