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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节（第2页）

&esp;&esp;郭队长在这一刻突然有些憎恶自己强悍的推理能力，深呼吸一口气，竭力忽视掉对面可能出现的画面，将心思专注会案子上来，“是。”

&esp;&esp;他苦笑了声，“就是你说的地点，而且受害者，也算是‘恶人’。”

&esp;&esp;今天凌晨被报案电话惊醒赶过去，奔波了一日弄清楚受害者的社会身份，郭耀不得不说，连他都要有些赞成张道的观点了——这样的人，死有余辜。

&esp;&esp;尤其是在他们了解情况时，死者的老母亲就坐在一边，看着亲生儿子的尸体，囔囔念叨的却只有一句“你怎么才死”的时候，连他心里都有些受不住。

&esp;&esp;知道他们还有许多力所不能及的地方和亲眼见证，这是两码事。

&esp;&esp;今天从现场回来，连从业多年的那个老刑警走在他旁边，都忍不住来了一句，“这个凶手，咱们是抓不到的吧？”

&esp;&esp;没有线索，没有罪证，没有目击证人，甚至没有私人的作案动机，除去地上换成了忒弥斯的希腊文，他们都不敢确认，这几起案件背后的凶手，都是同一人。

&esp;&esp;他完美到，连固定的作案手法都没有。

&esp;&esp;而且老刑警这么说，其实在心里就存了不想抓住人的念头。

&esp;&esp;郭耀当时沉默了好一瞬，才抬起头来回了句，“万一他哪天不想杀坏人呢？”

&esp;&esp;老刑警长叹了口气，抹了把脸，开口的话依旧像是在叹息，“可眼下看来，这一个个的，可都比他该死得多。”

&esp;&esp;从业十几年，不管什么时候都冲在岗位的第一线，数次出生入死，闹得家里老婆都心凉了，带着孩子和他离婚的老刑警话里都带着酸涩，“别人都告诉我，我做得够多了，可怎么我回过头来想，还是觉得自己做得总是不够呢。”

&esp;&esp;郭耀没办法回答这句话。

&esp;&esp;因为不是所有坏人都会因为好人的辛苦或仁慈而选择不当坏人。

&esp;&esp;这时他握着手机，想着方才警局里那些兄弟沉默寡言的模样，抬脚碾着刚扔下的烟头，忽然就问了一句，“他要的是什么？”

&esp;&esp;“他要善和正义，”珈以笑了一声，“但这种东西，一旦苛求，就完了。”

&esp;&esp;对话就此无疾而终，珈以去西餐厅赴约。

&esp;&esp;成铎还是数十年不变的西装衬衫，珈以瞧得都有些腻味了，在席上建议了他两句，成铎笑笑没应声，目光却落在她身后。

&esp;&esp;珈以转头去看，正巧看见侍应生在给她后座的男人上菜。

&esp;&esp;整整齐齐的一块牛排，点缀着装饰兼解腻用的凉拌菜，那个原本在抖腿玩手机的男人没等盘子放下就拿起了刀叉，下手就把凉拌菜塞进了嘴里。

&esp;&esp;也就是咀嚼的那半分钟里，他忽然惊叫了声，张嘴居然吐出颗带血的牙齿。

&esp;&esp;然后就是从一堆嚼得乱七八糟的凉拌菜里，挑出的几根钢丝球。

&esp;&esp;男人先前的惨叫就已经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这会儿又大吵大叫地指责餐厅洗碗没洗干净，要求赔偿他磕掉的牙齿，更是让周围一堆追求氛围的人皱紧了眉。

&esp;&esp;成铎还在盯着那男人瞧，珈以敏锐地感觉到了几分不对。

&esp;&esp;想到成铎比她更早的注意到那男人，再去看那男人一点都不示弱的气场，对着不断道歉的侍应生咄咄逼人的模样，珈以一手撑在桌上，另一只手就捂住了肚子，轻声叫了一句，“哥。”

&esp;&esp;成铎的视线迟了半秒才转过来。

&esp;&esp;珈以已经放了餐具，空着的那只手都去拿包了，“我不舒服，我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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