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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第2页）

&esp;&esp;齐阳霎时发出痛苦的呻吟，颤抖地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esp;&esp;我退后几步，见他蹲在地上从指缝里不住透出鲜血，嫌弃地擦了擦脑门。

&esp;&esp;“无论他是什么，都不属于你。”

&esp;&esp;我转身离去，将齐阳一个人丢在小巷。之后几天都有些忐忑，怕齐阳那个神经病跑到盛珉鸥面前乱说。

&esp;&esp;但好在风平浪静，辅导继续，盛珉鸥之后并没有提任何有关齐阳的事。

&esp;&esp;就这样，我将自己对他的渴望深埋心底，寻找任何与他独处的机会，整个寒假几乎都和他黏在一起。

&esp;&esp;我以为我隐藏的很——&esp;好，但那会儿我毕竟只有十六，还太过青涩，难免……就有控制不住的时候。

&esp;&esp;寒假的最后两天，经过多日死皮赖脸的苦苦哀求，盛珉鸥终于同意让我留宿。

&esp;&esp;我兴奋不已，那一整个晚上几乎都没有睡着。

&esp;&esp;身旁就是朝思暮想的体温，哪怕冬季寒冷，只是想到能离他这样近，我的身上就出了层热汗。

&esp;&esp;实在睡不着，黑暗中，我盯着他的侧脸，忍不住撑起身，挨近了用眼睛仔细描摹起他的五官。描到双唇时，我有些入迷，一个没忍住，屏住呼吸俯下身，极轻地在他唇角落下一个吻。

&esp;&esp;这个吻实在是美好又惹人上瘾，诱我一再深入，好似罂粟花般叫人难以割舍。然而就在我伸出舌尖要挤进他唇缝的一刹那，我猛地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在做一件多么危险的事。

&esp;&esp;我慌张抬头去看盛珉鸥的双眼，发现他并没有因我的骚扰有醒来的迹象，跳到嗓子眼的心脏这才落回原处。后怕地悄悄呼出一口气，我重新躺回自己那边，这次终于得以安睡过去。

&esp;&esp;翌日一早醒来，盛珉鸥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去打工。我揉着眼起身，大大升了个懒腰。

&esp;&esp;他从我身边的柜子上拿钥匙，不小心碰落一本书。我弯腰替他去捡，两人的手叠到一起。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便像触电一样将我一把挥开。

&esp;&esp;我愣了愣，有些委屈地收回手。

&esp;&esp;他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看了我一眼，道：“睡醒了就自己走。”之后将书放回原位，头也不回地出门去了。

&esp;&esp;那天之后，他就开始疏远我。

&esp;&esp;先是以自己学业繁忙为由，推掉了对我的辅导，再是无论我怎么撒娇耍赖，都拒绝与我见面。他完全将我隔绝在他的生活之外，不允许我的靠近。

&esp;&esp;这样明显的态度变化，傻子都知道有问题，更何况我又不傻。

&esp;&esp;我突然意识到，他知道了。我的妄想，我的痴念。我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但他其实什么都知道。

&esp;&esp;上学时，我曾听老师讲过这样一个故事：

&esp;&esp;从前有一位渔民，每当他出海捕鱼，成群的鸥鸟便会落到他的船上，与他亲昵嬉戏，他的父亲知道后，便和他说：“我听闻你很受鸥鸟的喜爱，它们都会聚集到你身边。你去抓一只回来，让我玩一下。”

&esp;&esp;可当这个人我从不后悔

&esp;&esp;。

&esp;&esp;“陆先生，这里有一份你十六岁时的犯罪记录，你坐过牢。”

&esp;&esp;“是。”

&esp;&esp;“能告诉大家你是因为什么罪名坐牢的吗？”

&esp;&esp;“故意杀人。”

&esp;&esp;他背着手，脸上是独属于精英阶层的傲慢微笑，好像一切尽在掌握，自信能够解决任何挡路的小石子。

&esp;&esp;“你在法庭上发过誓不能说谎，现在我问你一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我好吗？”

&esp;&esp;我点点头：“可以。”

&esp;&esp;“你为自己的行为后悔过吗？”

&esp;&esp;我一怔，没想到还能这么玩。

&esp;&esp;孟璇君立时反对，称这个问题与本案无关。

&esp;&esp;法官看向汪显。

&esp;&esp;他马上解释：“这个问题只是为了确认陆先生看待犯罪的态度，以及他自己是否身处在一个大众认可的道德层面里。”

&esp;&esp;法官想了——一下，表示反对无效，让我回答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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