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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2页）

&esp;&esp;莉莉喊了一声，又想起露西塔听不见，顿时绝望般地长叹一声：“天啊！”

&esp;&esp;她又想了想希薇特，把心一横，拿出了鱼叉，试图往船下捅过去。

&esp;&esp;叉子遇到了阻碍，莉莉仿佛听到了叉进血肉的声音，随即一声凄厉的尖啸从船下传来，一团红色弥漫到海面上。

&esp;&esp;那声音粗粝又震颤着，直穿破人的耳膜，不像是人类能发出的。

&esp;&esp;莉莉忽然松了一口气。

&esp;&esp;这个叫声让她“杀死同类”的同理心诡异地有所减弱，大概是忽然意识到她们与自己已经不是同一物种了，而希薇特才是。

&esp;&esp;莉莉能用鱼叉，露西塔带的猎刀就有些失策了。

&esp;&esp;猎刀太短，根本够不到下面。

&esp;&esp;露西塔的精神在高速运转着。

&esp;&esp;刚才莉莉被蛊惑，她并不是什么都没听到，人鱼隐秘低沉的歌声绕得她心烦意乱。

&esp;&esp;她之所以保持着清醒，是因为怀表里的歌声更加有力、更加具有穿透性，压过了那些令她心烦意乱的杂音，稳定了她的精神。

&esp;&esp;船下。

&esp;&esp;人鱼凄厉的尖啸之后，船身晃动的幅度陡然加大，微咸的浪花溅到了她们的脸上。

&esp;&esp;为了保持稳定，她们已经尽可能降低重心，几乎贴在了船面上。

&esp;&esp;海水哗啦啦地直往里灌，浸透了她们的衣服和贴着船面的身体，露西塔甚至尝到了海水的味道。

&esp;&esp;又咸又苦。

&esp;&esp;终于，一个浪头打过来，露西塔眼睁睁看着，大脑疯狂预警。

&esp;&esp;船翻的时候，她要伸手去抓住莉莉，一把抓了个空，只拽住了莉莉的怀表，将那个表头扯了下来，紧紧握在手里。

&esp;&esp;“莉莉！”

&esp;&esp;莉莉来不及回答，就落进了水里，人鱼一哄而上。

&esp;&esp;露西塔也自顾不暇。

&esp;&esp;好在她们都不怕水，鼻腔口腔里灌了几口海水就浮上了水面。

&esp;&esp;两人扎起的头发都散了，碎发黏在脸上，长发一部分缠绕着胳膊，一部分在海水里浮沉，十分恼人。

&esp;&esp;露西塔摸了摸自己的袖扣和贝壳项链，好在它们还在，都没有丢。

&esp;&esp;人鱼们笑嘻嘻地围着她们，一边拍手一边唱歌，诡异的歌声和天真的笑声混合在一起，令人毛骨悚然。

&esp;&esp;一切都像莉莉说的那样。

&esp;&esp;那歌声宛如附骨之疽，在耳畔挥之不去。

&esp;&esp;好在怀表里的歌声压着，露西塔的精神还算稳定，没被人鱼们拖入梦里。

&esp;&esp;露西塔搓了搓手臂，抽出了猎刀，对着面前的鱼群。

&esp;&esp;但这是一群疯子，又怎么会怕她的猎刀？

&esp;&esp;更何况人鱼人多势众，牙齿和鳞片都锋利得像刀锋，真要肉搏起来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esp;&esp;她无声地盯住眼前的人鱼们，眼里丝毫不肯露怯，脑海里却开始疯狂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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