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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第3页）

&esp;&esp;“殿下，船要开到哪儿去？”她小声问。

&esp;&esp;文凤真背对着她：“升霞戏院。”

&esp;&esp;辽袖诧异地睁眼，文凤真一侧脸，牵起嘴角：“不是要去看皮影戏吗，我陪你看。”

&esp;&esp;辽袖蜷缩成拳的手指逐渐松开，船上渔火映照着殿下疏离清冷的身影，仿佛一点点被湖光吞噬了。

&esp;&esp;她深吸了口气，唇齿吐出温软的热意。

&esp;&esp;“这倒不必了。”

&esp;&esp;不必？”

&esp;&esp;文凤真没有追问下去，无声地打量她一眼，收敛了嘴角微扬的弧度。

&esp;&esp;辽袖这才长舒一口气，不自觉弓了弓背，往后缩两下。

&esp;&esp;既然殿下肯开船把她送到升霞戏院，看一场皮影戏，或许能化解方才的不安。

&esp;&esp;她问：“殿下，我娘的遗书呢？”

&esp;&esp;文凤真走了过来，将船上的门帘放下来，眉心蕴着漫不经心。

&esp;&esp;“送进宫了，你很快就会知道消息。”

&esp;&esp;他压住嘴角上扬的弧度，递过来一支笔。

&esp;&esp;“看在我当你船夫的面子上，给我放一只孔明灯吧。”

&esp;&esp;辽袖抬眸看了一眼他的神情，他隐隐约约透露出些愉悦。

&esp;&esp;有那么多人给他放孔明灯，可他心底挂念的总还是她的那一只。

&esp;&esp;见她不为所动，文凤真慵懒地坐在船头，扔了划桨，抿直了唇线：“好，那就不开船了！”

&esp;&esp;“我写我写，你快开船吧！”

&esp;&esp;她眼中闪过一丝惊慌，颈后抹开薄薄的红色，清咳了两声，端坐在地上，挺直了清瘦的脊背，一笔一画在孔明灯写下他的名字。

&esp;&esp;她第一次学会写的字——文凤真。

&esp;&esp;要放孔明灯了。

&esp;&esp;辽袖仰直了脖颈，银花如梦，孔明灯摇摇晃晃地从小船飞向夜色。

&esp;&esp;像一枚球莲炬火梨花，飞丹流紫。

&esp;&esp;文凤真绽开生动的一丝笑颜，不再是冰冷的，被火光融化了似的，唇红齿白。

&esp;&esp;殿下好像真的很高兴。

&esp;&esp;辽袖静默片刻，明面处变不惊，偷偷瞧了他一眼，忍不住问了一句。

&esp;&esp;“殿下，您从前为何总是左手缠着绷带？”

&esp;&esp;她总以为他缠着绷带，是为了随时随地捆住她的手脚，不让她逃跑。

&esp;&esp;他从前也是这样吓唬她的。

&esp;&esp;文凤真面色如初，看不透他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回道。

&esp;&esp;“因为伤口总是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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