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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第2页）

&esp;&esp;文凤真不言不语，一双眸子静得格外冷冽。

&esp;&esp;似乎此刻，他只在意她的想法，也不管这个想法是否会带来灾殃。

&esp;&esp;辽袖悄悄抬眸望了他一眼，他嘴角携了若有若无的笑意。

&esp;&esp;文凤真似乎想从她脸上看透些什么。

&esp;&esp;她也会有前世的记忆吗？她的梦里也会出现他吗？

&esp;&esp;辽袖心绪不宁，紧抿的唇瓣平直成线，竭力维持镇定不让他瞧出异样。

&esp;&esp;辽袖有自己的心思。

&esp;&esp;她虽然对过往不知情，但明白自己这张脸在陛下眼里格外特殊，说的一句话可能会影响许多人的性命。

&esp;&esp;所以她要三思而后行。

&esp;&esp;她何尝不明白自己被皇后当成了刀使。

&esp;&esp;皇后自以为她为了宋公子，一定会偏向宋家一方。

&esp;&esp;辽袖没忘皇后之前在马上动手脚，她并非以德报怨之人。

&esp;&esp;同样，辽袖也不愿意帮文凤真去伤害文官集团。

&esp;&esp;她眼帘压低，轻声开口：“回陛下，臣女以为，人对自身知之甚少，前世是否存在，臣女不敢对陛下妄言，或许前事种种不可更改，一个人只要足够用心，把握当下，一定可以走出日后预想的道路。”

&esp;&esp;她心思灵泛，知道拿娘亲说事。

&esp;&esp;明明是对皇帝说的，却在这一刻望了文凤真一眼，一字一句，眼底波光流转。

&esp;&esp;“若是娘亲在，也会觉得，与其将苦短的光阴浪费在前尘的梦里，不如活在更为真实的眼下。”

&esp;&esp;珊瑚帘子蓦然被掀开，啪啪啦啦险些打在辽袖脸上。

&esp;&esp;她一惊，脸一侧躲开了，一只苍老的手伸在半空，缓缓落在她眼前，停滞不前。

&esp;&esp;“你说错了，所谓命运，便是困囿一生至死不可挣脱开的绝境，被愚弄被戏耍，躲不开，避无可避的东西！”

&esp;&esp;皇帝的声音毫无感情地落下。

&esp;&esp;“你真是跟你娘一样单纯，妄图跟天命做对！”

&esp;&esp;辽袖惊慌抬头，被皇帝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跳跃清晰的宫灯照亮了他的侧脸。

&esp;&esp;她着实感到畏惧。

&esp;&esp;眼前这个男人，是操纵生杀冷血无情的帝王，他的压迫感与文凤真带来的一样强烈。

&esp;&esp;辽袖齿间咬紧唇瓣，摩挲出轻微血色，后背已被细汗湿透了。

&esp;&esp;所有人一时愣住了，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儿，被皇帝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esp;&esp;皇后眯起眼，听出辽袖这话没有站在任何立场。

&esp;&esp;看来她对宋搬山的情意也就仅此而已。

&esp;&esp;可是辽袖太天真了，以为陷入权力的争斗可以明哲保身吗？

&esp;&esp;她以为选择不站在任何人一边，就可以谁都不伤害吗！

&esp;&esp;胜残去杀，人事代谢，今日既然已经撕破了脸，就谁都别妄想可以置身事外了！

&esp;&esp;皇后蓦然弯起嘴角，眉眼温柔，轻言细语给她设套：“辽姑娘，难道你就不想你娘亲吗？你不会在某一刻，希望来生与她再续缘分吗？”

&esp;&esp;皇后字字剜心，辽袖屏住呼吸，用力掐自己的掌心才能强迫自己清醒。

&esp;&esp;紧绷的身体得不到片刻喘息之机，脸上的温度不断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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