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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第3页）

&esp;&esp;她开始疑心，他会不会是故意接着卷轴给她下套？故意勾她沉溺。

&esp;&esp;发间覆上他的手，继而额角落上一个温热轻柔的吻，阿姒想斥责他，但身子刚一动，他便轻笑一声躺回原处。

&esp;&esp;她最终没和他算账。

&esp;&esp;这人刻意在她的底线附近徘徊耍赖。

&esp;&esp;还是得早日远离他，她想。

&esp;&esp;清晨时分，落雪簌簌。

&esp;&esp;阿姒醒来时晏书珩刚走不久，看不到他那张脸，她对他的怨气便暂时压下。

&esp;&esp;阿姒坐在窗边，对着院中的雪想起那日在雪地里一身官袍的晏书珩。

&esp;&esp;还有大雪后次日，他们前去道观路上所说的那些话。

&esp;&esp;他这人真叫人看不透。

&esp;&esp;温煦的，疏离的，狡黠的，城府深深的，甚至厚颜无耻的……

&esp;&esp;似乎都是他，又似乎不是他。

&esp;&esp;阿姒暗骂：“九尾狐！”

&esp;&esp;她将目光投向大雪，记起在道观见到的那位淡漠又古怪的王爷。

&esp;&esp;那人似乎认得她。

&esp;&esp;他还问她几岁，问她姓陈还是姓姜。语气淡漠又笃定，且那样超脱于世俗之外般的人，每句话都不会多余，他这般问定有用意。

&esp;&esp;有什么像春笋般，试图顶开遮盖着阿姒记忆的层层积雪破土而出，但又差了些火候。阿姒只能再去事无巨细地回想昨日姜菱的异常之处。

&esp;&esp;确切来说，姜菱心神不宁不是在提到叫她闻风丧胆的陈妃时。

&esp;&esp;而是在说起陈妃和少时判若两人的当口，抬眼正好看到她。

&esp;&esp;有个沉寂已久的声音像山间寺庙的晨钟。击打叩问着阿姒的心上。

&esp;&esp;如雪崩前兆般。

&esp;&esp;脑中急剧震荡，绵延的雪在震颤，要铺天盖地滚下。

&esp;&esp;“或许，陈妃本不是陈家次女？

&esp;&esp;“而你，才是。”

&esp;&esp;手中茶盏掉落，碎瓷片四溅开来。

&esp;&esp;阿姒感到一阵头晕。

&esp;&esp;

&esp;&esp;突然的眩晕像极了复明那日的征兆，可仅仅片刻，错觉又消失了。

&esp;&esp;那个猜测实在太过荒谬。

&esp;&esp;理智让阿姒无法认同，但直觉又引着她不断往这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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