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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1页）

&esp;&esp;“……”

&esp;&esp;包工头又是哪一出？

&esp;&esp;车内的气氛肉眼可见地沉寂下来。

&esp;&esp;昭夕在自我反省，是不是刚才的说辞不够礼貌。

&esp;&esp;……但是民工还有别的称呼吗？

&esp;&esp;“你们建筑工人”？

&esp;&esp;“劳动工匠”？

&esp;&esp;“人民根基缔造者”？

&esp;&esp;她有点迷茫。

&esp;&esp;直到程又年缓缓发问“昭小姐，大家也当了一两周的邻居了，敢问在贵剧组眼里，我们在隔壁干什么？”

&esp;&esp;昭夕一懵，侧眼看着他。

&esp;&esp;“搬，搬砖？”

&esp;&esp;对上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眼睛，她试图分辨出那双寒潭里的各种情绪。

&esp;&esp;然而恕她无能。

&esp;&esp;没看懂。

&esp;&esp;她只能小心翼翼又问一句“最近工作不顺心？”

&esp;&esp;“……”

&esp;&esp;这气氛太令人煎熬了。

&esp;&esp;昭夕没和民工打过交道，包工头也没有。

&esp;&esp;她很深刻地自我反思，是不是从小生活条件太优越，以至于没法和劳动阶层打交道。

&esp;&esp;那不行，干导演这一行，怎么能不切身体会人生百态，深入到各行各业呢？

&esp;&esp;眼下是个挑战，也是个机会。

&esp;&esp;她清清嗓子，故作轻松地和程又年聊天。

&esp;&esp;“干你这一行的，底下的工人不好管吧？”

&esp;&esp;程又年发出一声很轻很短促的笑，听起来像是在回应她。

&esp;&esp;昭夕叹口气，试图引起他的共情——

&esp;&esp;“不瞒你说，其实我做导演这一行，也跟你们包工头没两样。”

&esp;&esp;“下面的人太多，形形色色，分工不一，你稍微不注意，就有人阳奉阴违、偷工减料……”

&esp;&esp;她言辞恳切，却没听见程又年的半点回应。

&esp;&esp;忍不住腹诽，这人变色龙啊。

&esp;&esp;前一刻还在笑，下一秒就高深莫测一言不发。

&esp;&esp;直到抵达酒店，程又年拿了箱子，一言不发和她走进电梯，最后回到走廊上。

&esp;&esp;分别在即，他总算开口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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