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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第2页）

&esp;&esp;罗韧有些不忍心，轻轻叹了一口气，把话题转向另一个方向：“打电话也合理，你叔叔之前就拍过老蚌晒月的视频。准备了潜水装置之后，手机也会做相关处理，方便水下拍摄——他的手机应该装了抗压的潜水外壳和防水袋，也就是说，在水下可以通话，但是有一点他可能没考虑到，水下信号弱，为了和周边基站联系，电量消耗会大。而且海水热量来自太阳辐射，离海面越深，光照越少，温度越低，又会极大消耗电量。”

&esp;&esp;炎红砂怔怔的：所以电量耗尽是合理的？她之前还在心里怪过叔叔，下水的时候，至少把手机充满电啊。

&esp;&esp;眼前突然模糊：所以叔叔当时，确实是在海底，拨了她的电话？

&esp;&esp;一万三有些奇怪：“如果当时可以拨电话，为什么不……为什么不打给炎老头呢？儿子跟爹更亲些吧？”

&esp;&esp;前一晚上，罗韧简单给他说了一下炎红砂的来历，一万三心里知道个大概，起初他是想说，为什么不拨110求救，转念一想，当时一定情况危急，毕竟是在海底，位置难以勘定，炎九霄知道拨了也不可能得救，留着最后一点电量，同亲人告别。

&esp;&esp;炎红砂哽咽着解释：“我爷爷眼睛不好，电子屏的这些东西，我们很少让他看。手机屏那么小……”

&esp;&esp;懂了，所以他选择打给了炎红砂。

&esp;&esp;炎红砂痛哭失声：“都怪我，我晚上睡觉太死了，要不然，我就可以跟叔叔说话……”

&esp;&esp;罗韧打断她：“不是的。你叔叔拨通你电话之后，手机就不在他手上了。”

&esp;&esp;“因为你在电话里听到了海浪声，海底是不可能有海浪声的，也就是说，那个手机至少是到了海面上，或者海岸上。”

&esp;&esp;一万三心里咯噔一声，脱口说了句：“老蚌晒月？”

&esp;&esp;罗韧说：“按照最一般的情况，手机是用挂绳挂在脖子上的，我怀疑，你叔叔拨通电话之后，不知道什么原因，老蚌从他身边经过，壳上的什么位置挂走了那根挂绳，也就同时挂走了手机。”

&esp;&esp;“所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老蚌身上，拖了个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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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这只老蚌在哪呢？

&esp;&esp;木代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抓住罗韧，伸出一只手，先是竖着，然后放平，嗓子里艰难发声：“水眼……放平……”

&esp;&esp;罗韧懂了，但还是有些不明白：“你的意思是，水眼朝下，放平？”

&esp;&esp;一万□□应过来：“是这样，水眼现在能看环匝三百六十度，但是看不到海底，我们应该把水眼转过来——而且，蚌休息的时候，是半个身子埋在海沙里的，所以我们看不到它，它很可能就在水底下！”

&esp;&esp;罗韧走出驾驶舱，抬头看了一下天，黑暮压顶，太阳只剩下最后一线颤巍巍的光，像是横亘云端的危桥，下一秒就要折坠。

&esp;&esp;“太晚了，海底没有亮了，要等明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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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大家一致同意去海滩泊船，谁也不敢在海上停船睡觉：海底有那么个瘆人的老蚌，万一趁着他们熟睡凿沉了船……

&esp;&esp;想想都不寒而栗。

&esp;&esp;正合木代心意，下了船之后，她第一时间把自己的行李捡回来了。

&esp;&esp;罗韧在海滩上点起篝火，炎红砂谁都不理，推着轮椅到海边，看着夜幕下黑沉沉的大海发呆，一万三揣着手电，说是去村里走走。

&esp;&esp;即便空了，也还是他出生的村子。

&esp;&esp;木代跟着罗韧坐在篝火边上啃压缩饼干。

&esp;&esp;罗韧看着大海，心有不甘：“这片海里，什么都没有，否则的话，可以烤鱼、烤螃蟹、烤扇贝……”

&esp;&esp;木代捡了根树枝，在沙滩上写：都被老蚌吃了吗？

&esp;&esp;罗韧说：“你当小鱼小虾都跟你一样傻吗，乖乖等着老蚌来吃？它们不会跑吗？”

&esp;&esp;木代说了一个字。

&esp;&esp;哼。

&esp;&esp;罗韧看着她笑，忽然说：“你知道我们以前怎么烤鱼吗？”

&esp;&esp;木代想再回一个哼字的，但罗韧一副“你绝对猜不到”的表情，她就觉得好稀罕了。

&esp;&esp;她眼睛亮亮的。

&esp;&esp;“我在菲律宾的时候，在老岛，有一片常去的海滩，海滩上有礁石，说不清是什么石头，平展展的一块，我们想办法把下头轰了中空，乍看起来，像一个环。”

&esp;&esp;他用手比划着石块的样子：“然后，在环下生火，把石头烤的炙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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